向婆子趕緊擠過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道“他十三叔,那姓董的賤人放狗咬死我二兒媳婦了,她還讓人把我孫子給打成了這副模樣,我要她給我們向家償命,他十三叔,你可得幫我們做主啊。”
趙十三爺當然不信地上的周氏就這么死了,死人身體僵硬,可不是眼前這個樣子,皺了皺,“芙寶娘,你來說。”
董蕓這時候才站起身,不緊不慢地道“她沒死,不過是嚇暈了過去。”
說著瞥了一眼豬頭一樣的向大郎,輕哼一聲,“今日晌午我和芙寶正在廚房做飯,聽到外邊墻頭有聲響,出了房門一看,墻上坐著個男人,正是向家大郎”
話說到這,卻被向婆子一下打斷“你胡說,我們家大郎怎么可能去爬你墻頭,是你這個賤人,水性楊花到處勾引男人”
趙十三爺聽到這,喝道“還不住口”
向婆子不服氣,道“我說的哪里錯了,這個賤人她就是水性楊花,不然怎么會勾引得村里的男人圍著她家的院子團團轉”
老向頭看著趙十三爺的臉色,趕緊扯著向婆子往后退了幾步道“說事就說事,你扯那些有的沒的做什么。”
“反正我家大郎就是沒去爬她墻頭,她污蔑我大郎,我不服。”說著扳著一張臉站在一旁,憤憤不平。
董蕓這時候才出聲道“你說完了嗎,沒說完繼續說,別等著我說了一半你再來打斷我”
“你,你這個小賤人”
趙十三爺再也忍不住,沖著老向頭道“向老弟,你管不管,你要是管不了現在就去衙門報官,到時候她還是這般,先打上二十大板再說話。”
老向頭此刻只覺得頭大如斗。在來的路上,他已經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經過,也清楚自家老婆子打的是什么算盤。他的想法和老婆子如出一轍,那就是孫子被打,這種不光彩的事情,肯定要把黑說成白,名聲要緊,而且還要拿到銀子,絕不能讓別人白白打了。
可如今,這老婆子一副胡攪蠻纏的模樣,已經惹惱了里正,若還是這樣下去,不僅沒能幫孫子刷洗清白,恐怕連銀子都拿不到。
這般想著,他猛然抬起手,沖著一旁的向婆子就是狠狠一巴掌下去。
向婆子哪里料到自家老頭子會來這么一出,就被這一巴掌給打得暈頭轉向,那些還未來得及出口的污言穢語就這么卡在喉嚨中。
等她回過神來,臉上是火辣辣的痛,心有不甘,但對上老頭子那警告的眼神,也只得咬咬牙閉上嘴,捂著臉站到一邊,惡狠狠地盯著董蕓,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
張三爺見狀,這才開口道“芙寶娘,你接著說。”
董蕓點了點頭,道“剛才我已經說了,我和芙寶聽到外邊有動靜,趕出房門的時候,看到有一男人坐在我家的墻頭上。芙寶被嚇得大哭,恰巧梨花在附近的地里干活,聽到呼喊,朝我家方向跑來。墻頭的男人蒙頭遮臉我們都看得不真切,又聽到我母女二人呼喊,她也顧不上那么多,趕緊沖上前去將人給扯了下來。兩人撕斗在一起,這才發現爬我墻頭的是本村的光棍向家大郎。”
眾人其實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經過,如今聽著董蕓這么說,也不過是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想。這向大郎沒事就往曾家的方向來回轉悠,他心里的那點小九九誰還能不知道。
向大郎聽到董蕓把自己稱為光棍,頓時面目扭曲,正要出聲,卻被一旁的張三爺瞪了一眼“現在是她說,她說完了再輪到你說,不許插嘴。”
向大郎只得恨恨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