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司怎么會是過敏原”方行舟微微皺眉,“你是怎么發現自己吐司過敏的有哪些過敏癥狀是里面的某種谷物過敏,或者是雞蛋過敏”
陸見川堅定道“不要問了,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任何吐司出現在餐桌上。”
方行舟“”
說著,他甚至拉過方行舟的手,貼在肚子上,一字一頓地強調“這一位也不想再吃任何吐司制品”
肚皮非常應景地動了一下,也不知道里面的家伙是在表達同意還是反對。方行舟沒忍住笑了,不再繼續糾結下去,只當這是孕夫無關緊要的新癖好,道“好,以后家里都不吃吐司。”
陸見川似乎仍不滿意,盯著他看了一會,鼻翼像狗一樣輕輕動了幾下,確認今天的晚餐中沒有被“加料”,才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吃過飯之后,陸見川主動搶著洗碗,然后埋頭在廚房里許久沒出來。
他把家里所有刀具的刀柄都拆卸掉,再用砍刀剁下來一節觸手,按照刀的數量切成數塊,將它們偽裝成新的刀柄。
新的刀柄無論是看起來還是摸起來,都和原來的刀柄沒有任何不同,但只要有人一握上它,就等同于握住了陸見川身體的一部分,能夠立刻被他感知,并且跨越時間和空間引來他的注視。
方行舟在客廳打掃衛生,聽到剁肉的聲音,遠遠地問“沒吃飽需不需要幫忙”
陸見川用紙巾擦掉砧板上沾染的觸手粘液,心情終于變得愉快,勾起嘴角,道“不是的寶貝,我只是在揮舞刀具鍛煉身體。”
方行舟“”
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嗡嗡的吸塵器的聲音。方行舟停在廚房門口,將門拉開,看到陸見川把所有的刀都擺在臺面上,正一把一把仔細擦拭,擦完后再將刀拿起來,認真欣賞幾秒之后才放回刀具架上。
自從懷孕以來,陸見川的奇怪舉動越來越多了。
方行舟靠著門框,道“我去參加你和王斐的訂婚宴之前,也是像現在這樣,一把一把地挑選趁手的刀具,選中之后還會揮舞幾下鍛煉身體。”
陸見川卻仿佛聽到了什么甜蜜的情話,忍不住加深笑意,目光緩慢滑過剩下的刀具,最后選出了砍刀、剔骨刀、和水果刀,問“挑的是這些嗎”
方行舟“嗯。”
陸見川彎起眼睛,開始細細回味那一夜的美味,道“老婆,你真可愛,生氣的樣子也可愛得不行我們的訂婚夜真是個美好的晚上,可惜那些刀都丟在現場了,不然一定要好好收藏起來,刻下我們訂婚的日期,以后留給寶寶做紀念,讓它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
說著,他拿起水果刀,遞給方行舟。
方行舟接過刀。
不知是不是陸見川握得太久的原因,刀柄竟然是溫熱的,好像帶著什么生物的體溫,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觸感。
他低頭看了兩眼,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于是拿著這把刀給陸見川
切了一盤橙子。
切的過程中,陸見川直勾勾地盯著他的手,鼻腔里發出極輕的呻吟,似乎被方行舟握在手里的不是刀柄,而是他不可言說的尾巴。
橙子很快切好了,方行舟將刀沖洗干凈,連同其他刀一起收進刀架,道“別看刀了,吃完橙子然后早點睡覺。”
陸見川耳朵發紅,意猶未盡,飛速解決完橙子,得寸進尺道再幫我削個蘋果好嗎”
方行舟于是又給他削了一個蘋果。
平日里拿手術刀的手用來削蘋果顯得有點大材小用了,最后削出來的蘋果皮一條到底、粗細均勻、薄如蟬翼,準備丟垃圾桶的時候被陸見川接了過去,一整條塞進嘴里。
方行舟“沒洗。”
陸見川細細咀嚼品味“好吃,再來個梨子。”
“”
方行舟輕輕嘆氣,又拿出梨子,這次先清洗干凈再開始削皮,陸見川笑瞇瞇地站在旁邊看著,視線一動不動落在他白皙修長手指上,等著被投喂。
兩人在廚房里站了許久,一直到吃完了整個冰箱里的水果,陸見川終于舍得讓方行舟放下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