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穿迷彩的新生跑過,但都沒能引起顏煙的注意,因為那些青春氣息似有生命,全然轉移,停留在段司宇身上。
思緒飄忽,像懸在空中。
顏煙不自覺貼近身側,無聲輕嗅那股柑香味的青春,盡管這像是電影里的變態行徑,如若被發現,一定會被段司宇惡劣捉弄。
“師哥”
到停車位時,有人忽然叫他。
顏煙回神。
對方是武劍毅手下的直博生,他們平常很少溝通,只組會時說過幾句。
莫哲林。
顏煙回憶片刻,方才想起對方的名字。
“這位是”莫哲林的視線落到段司宇身上。
“我男朋友。”顏煙答。
莫哲林愣了半刻,后恍然大悟,朝段司宇頷首,“您好。”
“嗯。”段司宇隨意應了話,興致缺缺,先上車,留顏煙在外與其溝通。
“師哥,等會兒的聚餐,你有時間來嗎”莫哲林問。
“今晚我要和家長吃飯,實在去不了,抱歉。”
“男朋友的家長”
“嗯,”顏煙不想讓段司宇多等,索性說,“時間有點緊,我先走了,下次見。”
“好,下次見。”
上了車,顏煙迅速關門,等段司宇啟動引擎。
然而,段司宇只安靜看著他,明顯聽見車外的對話,在等解釋。
等莫哲林開車離開,顏煙方才解釋“我不想去聚餐,很無聊,浪費時間。”
“怎么不直說”
“我
不想”顏煙一頓,“像年輕時候一樣莽撞。”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與抱團,顏煙不喜歡,但也得適當收起棱角,找借口拒絕,而非不留情面地說實話。
段司宇湊近,“什么叫年輕時候難道你現在不年輕”
每次提及這一話題,段司宇就會不正經,著重以“柔韌性”為論據開始論證。
顏煙不想論證,因為無論如何聽安慰,都無法改變不斷向前滾的時間,何況他并不想感傷或矯情。
索性,顏煙轉了話題,“今晚,我有時間指導。”
話說完,顏煙耳朵又發紅。
段司宇總能把正常話變成葷話,而他也不禁跟著輕佻,而一旦葷話說出口,他又羞恥到想找個地縫往里鉆。
“是么顏老師打算怎么指導”段司宇故意問。
這稱呼實在過界。
“別這么叫我。”顏煙側頭,望向車窗外躲避。
段司宇低笑,拉下顏煙身側的安全帶,系好,順便吻了吻發紅的耳尖,作為這場捉弄的收尾。
說好要指導,必不可能失約。
“指導”持續到午夜,在新搬進家的鋼琴邊,譜子煞有介事立在譜架,實則無人在意。
顏煙被攬著腰,錮在鋼琴凳上,還未能彈完一曲作示范,便被段司宇抱起,面對面相擁,低聲惡劣地捉弄。
“顏老師,這幾個小節,我還不太懂,不然您再親自教教我”
“”
“顏老師,你身上怎么有股柑橘味是不是私底下偷用過我的香水”
“沒有。”
“顏老師,你竟然偷用過我的沐浴露。實話告訴我,你用的時候是不是”
沒有污言穢語,顏煙卻臊得不敢聽,直接吻住段司宇,阻止對方繼續說話。
新的鋼琴凳極小,只能坐一人的寬度,卻硬擠著相擁的兩人。
顏煙單臂搭在琴沿,手肘磨得微紅,直到全然脫力,才被段司宇抱離回臥室。
余韻還未消。
顏煙將臉埋在枕頭間,盡管已洗過澡,心跳恢復正常,后頸與臉頰仍發燙,像被浸在熱蒸汽中。
“顏老師,膝蓋還疼么”段司宇拉開薄毯,蓋至顏煙腳腕,俯身惡劣地問。
一晚上,段司宇總共叫了幾聲“顏老師”,顏煙數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