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不錯眼的看他,自然察覺到了他一剎那的緊張“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這次算扯平,我不和你計較,日后你若再做些有的沒的,那就別怪我還回去了,你也知道,我這人同樣沒什么底線。”
季子漠比董寒玉高些,他垂眸話語如劍,氣勢凜然,似是開恩的大人不記小人過,又似是警告他好自為之。
董寒玉有種被人刺破皮肉,看到內里骯臟的狼狽。
他眼里的精明盡數化為惡意,笑的陰鷙“你可知道齊玉心里有個人,叫鄭柏敘,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互許了終身。”
季子漠臉色驟然變冷,董寒玉似是痛快了,上前一步惡意加深道“他們親熱無比,吟詩作對,騎馬射箭,哪怕午歇都是一張床”
“你真可憐。”季子漠冷眼看他逐漸嫉妒瘋狂,丟下這一句,轉身離去。
短短四個字,充滿了同情,彷佛董寒玉是個多么悲慘的人。
董寒玉猶如被人卡住喉嚨,站在原地難發一言。
“對了,雖然還不知道是為什么,但是我猜,趙大勇應該是你故意選的吧”季子漠走了兩步,停下腳步側身隨意的問了句。
董寒玉瞳孔微縮,猛的看向他。
季子漠微微一笑,這下是真的走了,看來自己猜的是對的。
季子漠在幾條街上走了一遍,見天色不早了,便回了碼頭。
碼頭上錢多來扛著麻袋,遠遠的見到人來,拿不準是不是季子漠,便邊走邊瞧著。
猛不防被地上成團的繩子絆了一腳,當下連人帶麻袋都摔到了地上。
季子漠視力好,忙大步跑了過去,把人扶一旁。
天上陰云一直不散,眼看又要天黑,還有大半船的貨未卸,船管事急的嘴上冒泡。
看到還有坐下來歇息的,指著錢多來就罵娘,問他還干不干了。
錢多來著急的想站起身去扛麻袋,季子漠把他按在地上“你看看腳怎么樣了,我幫你把這袋扛過去。”
地上的麻袋安靜的躺著,一個個搬貨的人從它兩側走過,腳步沉重又急促。
季子漠活兩輩子,做夢都未曾想過,自己有一天能來碼頭上扛麻袋。
他雙手抓住粗糙到剌手的麻袋,雙手用力,把麻袋搬離地面,又猝的放了下去。
腰間蓄了點力量,用盡全力才把麻袋扛到了肩上。
那邊管事瞧見季子漠沒扛起來,剛想開口罵時,見他扛了起來,便把罵聲收了回去。
看著清瘦書生樣,沒想到還挺有力氣。
錢多來擼起褲腿子看了看,剛才雖短暫的疼了下,現在沒破皮沒烏青的,那就是沒事。
他站起來小跑到船邊,又從船上卸貨人手里扛起麻袋。
成排的板車停在一旁,有空的,有裝了半車麻袋的,季子漠跟跑馬拉松一樣,艱難的到了終點線,把麻袋放到就近的馬車里。
肩上一空,季子漠覺得呼吸的空氣都濃郁了起來。
他揉了揉肩,打算到一邊不礙事的地方,等錢多來下班。
這邊剛靠在柱子上,一只有力的手就猛的攥住了他肩頭的衣服,耳邊的聲音大怒道“他娘的,都快天黑了,還不趕緊搬貨,這天陰了半日,要是下雨前不把這船鹽卸到庫房,就全化成水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