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叉著腰罵娘,其他人做完體能訓練癱軟在地上,也是笑哈哈的看著營長單盯著季子漠一個人。
麻袋跌落在車板上,季子漠當下就順著車身癱到了地上,胸腔里灌了一肚子冷風,因缺氧說話都是斷續喘息的。
他抬起頭指著杭管事“三十五文,誰不給誰是孫子。”
桀驁不馴如野鷹,杭管事微微一楞,那邊杭二哈哈大笑“大哥,你訓小子的功力稍退啊看著不服氣的樣。”
季子漠是動都動不了了,沖著排隊的隊伍喊“錢多來,替我領下錢,三十五文。”
案桌后一人找名,一人數錢,剛巧排到錢多來。
錢多來先報了自己的名字,找名的人手指點在一處,拿黑筆圈了名字,數錢的數了三十五文給他。
錢多來心里打鼓,又報了個季子漠。
找名的連找了兩遍,都沒季子漠的名字。
錢多來忙把前因解釋了一遍,說了季子漠是來找他的,并不是搬貨的人,所以清早不曾入名。
一群人傻眼,杭管事低頭看季子漠。
季子漠如不羈少年,眼中劃過痛快得意,提醒道“是男人就一口吐沫一個釘。”
杭管事
杭管事那叫一個憋屈,這次換他咬牙了,讓發錢的人數了三十五文交給錢多來。
“你剛才扛了多少袋”
季子漠“十二袋。”
杭管事心塞了,又問他剛才為何不解釋,說到這個季子漠那叫一個氣。
“你又是罵又是推,給我說話的機會了”
杭管事想想,這倒也是,主要是訓小子的經驗太足,知道一開口就是說些不服氣的狗屁歪理,索性就一開始絕了聽他們說話的機會。
趕車的揮了鞭,棕黑的馬腳步動起,拉著板車往前。
季子漠被閃的往后一倒。
手撐著地,說了句今天出門沒看黃歷。
杭管事不是個小氣的,知道鬧了誤會虧了錢也不惱,哈哈大笑道“扛了十二袋粗鹽就得了三十五文工錢還叫沒看黃歷他們各各可是扛了幾百麻袋。”
又問季子漠“你是讀書人”
那邊拿了錢的人群高喊“這可是我們桑農縣的神童。”
神童比較出名,其他縣也是知道的,杭管事聞言驚了下。
想起頒布的荒唐政令,目露可惜。
不過朝堂紛擾自有當家人琢磨,與他這個跑腿干活的無關。
杭大算管事中豪爽的,大多都愿意給他干活,那邊有人拿了錢揚聲問“錢管事,年前還有幾日的活。”
杭管事“年前還有兩日的活,年后如何另有人行事。”
見他似心情不錯,有人便玩笑著奉承了兩句,說喜歡給他干活。
杭管事聞言笑的爽朗,道“若是想跟著我干活,那明年簽了生死狀,隨我放排去,就看你們敢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