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他不講對錯,只要瞧他惱了,認錯比吃飯還快,他裝可憐,扮委屈,看著他撒嬌求饒,來的那樣真實。
世間緣法萬千,齊玉不知什么是輸是贏,只知他喜歡這份真實,喜歡季子漠不顧禮法的闖到他的眼前。
齊玉心外有一堵墻,鄭柏敘是站在墻外等他出來的性子,季子漠會不講規矩的翻墻跳進去,就是這么一個人,不知不覺,已經闖到了齊玉面前。
齊玉后仰著頭,眼神渙散如墜落了星光,若有若無的呢喃這般,這般沒規矩的人
淡薄白霧在肩頭浮動,齊玉胳膊撐在木桶邊沿,一只手清洗身上灰塵,出神的想著些什么,不知不覺間碰到了那處,忙嚇的移開手去,清雅如玉的人又想哭了。
他不知,不知為何自己會有個y蕩的身子。
等齊玉從水中起來,水已涼,他拉開房門,季子漠剛把哭睡著的季安從豬圈抱回房間。
齊玉洗了發,青絲垂到腰間,房內的燭光從他背后而出,身影溫柔了寒冬。
季子漠伸手撈起他身后的一縷長發,還潮濕的厲害。
他踏進齊玉的房,拿過桌上擦頭發的長帕,又把木椅往外拉了拉。
“過來,我幫你擦擦頭發。”
齊玉站著未動,季子漠又說了一遍“齊玉,過來。”
他自己不知,他已疲憊的厲害,齊玉抿了抿唇角,垂了眉眼走過去坐著。
季子漠第一次做擦長發的活,拿著個帕子搓,跟搓麻繩一樣,力求讓帕子把水吸干。
他放松了力氣,齊玉并未感覺到疼,只是能感受的到,身后的動作很是粗魯。
他看著桌角,開始想他喜歡季子漠什么。
是的,喜歡,齊玉不想騙自己,他喜歡身后的人的。
齊玉想,若是他真的嫁了鄭柏敘,應當是與鄭柏敘相敬如賓的,他濕了發,下人不在,鄭柏敘會問一問是否需要幫忙擦拭。
而齊玉想,他這樣別扭的性子,一定是說不用了。
季子漠不禮貌,問都不問,直接讓他坐下,可就是這份不禮貌,讓他歡喜,直接繞開了他心口不一的性子。
齊玉有種莫名的自信,就算兩人現在是在齊家,司琴司安還在,季子漠見他頭發濕,還是會幫他擦拭。
對季子漠而言,這件事和有沒有下人在身旁無關。
齊玉渾身緊繃著,似在一人對陣千軍萬馬,連發絲都不敢放松,他害怕,害怕自己管不住身子,又出了丑。
季子漠自是能感受到齊玉的僵硬,擦著他的發尾,語氣如常道“上一次是什么時候”
“什么”
“s出來,上一次什么時候”
齊玉死死咬住唇,快要咬出血來,季子漠明明說不提這事的,現在又提。
季子漠不用看齊玉,都知道他臉上似火燒“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說,這事真的正常,你這性子怕也不是個放縱的,如果很久沒紓解過,敏感易出是正常的,不用太警惕,太繃著。”
風聲寂靜,燭光溫柔,齊玉睫毛顫個不停,過了好一會說“沒有過。”
季子漠沒想到能得到回答,把三個字在舌尖過來一遍,震驚了。
他垂眸看向老實坐著的齊玉,如果沒記錯,再過倆月就二十二了。
二十二,上大學的年紀了,就從來沒那啥過
想當年,季子漠他
季子漠心里的牛逼沒敢說,怕臉皮薄的齊玉扛不住,怪不得齊玉這么快,第一次啊,理解理解。
長頭發難弄,沒有吹風機的長頭發更是難弄,肩下的頭發擦的差不多了,季子漠把拭水的帕子蓋在了齊玉頭上,自我感覺還算是動作輕盈的揉著。
齊玉正東想西想著,猛不防眼簾落下了一抹白,還沒反應過來,頭上就是一個重力,他頭跟著力道左右搖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