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一只手橫過齊玉膝彎處,如抱孩子一般的把他抱起。
齊玉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抬起頭,滿臉淚痕。
季子漠腰間用力站起身,把他的兩條腿分開別在自己腰兩側,用下巴點了點微微燭光“拿著,抱你回去睡覺。”
齊玉聽話的拿了燭臺。
“把關門了。”
齊玉忘記遮掩受傷的右手,伸出手合攏門。
“把門推開。”
齊玉把睡房的門推開。
“再把門關了。”
齊玉再把房門關上。
一陣纏綿的風裹著燭光恩愛了一番,帶走了所有的光亮,只留下一縷白煙,與一室黑暗。
因抱著人,季子漠靠在門口歇了歇,粗重的呼吸在暗夜中異常明顯。
齊玉虛勾著他的脖頸,在無人能看清的夜里紅了臉。
被放在床上,被蓋上了被褥。
“別再七想八想,睡得著嗎睡不著我給你講個故事。”
“什么故事”四個字不復以往清冷,軟的不像話,濃稠的像是裹著蜂蜜。
季子漠坐在床沿側了側身子“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個廟,廟里有個老和尚,老和尚在給小和尚講故事”
他講的認真,齊玉不由的也正色的聽了起來。
“講的什么故事呢講的是從前有座山”
一盞茶的功夫后,齊玉從一開始的不解到最后的了然,扯過被子蒙住頭,面朝里躺著,一副拒絕再聽的樣子。
季子漠悶笑了一聲“晚安。”
房門被人開了又關,齊玉悶在被窩里臉紅如霞光,把自己縮成一團,輕輕笑了。
清晨,陽過落在精致的眉眼,單從臉上看,絕看不出被子下的睡姿是何種的囂張。
齊玉被光刺的皺了下眉,睜開眼發了會呆,坐起來拿過一旁的衣服。
視線落在手上呆愣住,他昨日傷了手,傷口貫穿整個手心,按照那哥兒說的在傷口撒了些鹽,除了疼痛加劇,效果也不是太明顯。
一只手褪了雞毛,刮了魚鱗,動作間是把受傷的手虛握著,不想被季子漠發現。
現在那只隱藏了一晚的手,卻被一抹白包扎著,齊玉把手移到鼻尖聞了聞,隱隱約約的藥味。
齊玉不由的想,他睡的如此沉嗎
推開門,季丫高興道“嫂嫂,你看大哥給我做的雞毛毽子,是不是很好看。”
齊玉笑著夸了句好看。
走進灶房,季子漠看了他一眼道“洗漱吃飯了。”說著從大鍋中的篦子上端出來一碗熱水給他倒在盆里。
季安在燒鍋,嘴角崩成一條直線,瞧著就是在生著悶氣。
齊玉指尖落入溫水中,瞧見了問道“季安怎么了”
季子漠“沒事,就是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
季安梗著脖子講理道“不是我小心眼,是大哥太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