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什么力氣,完全不想動彈。
但被握著手的感覺太奇怪了。
明明他的本意只是想告訴青年,自己知道對方的好心,沒有再害怕了,顫抖只是身體的本能反應。
柏念也嘗試想抽回自己的手,但被青年牢牢攥住,掙脫不得。
他看向對方,不明白這人為什么不松手。
他輕輕地叫一聲,再次動了動手。
徐牧開始捏爪子玩,心想指甲修剪得很好,弧度圓潤。
看起來不像野兔,難道是誰家養的跑出來
還是被棄養了
棄養那挺好的,剛好他來養。
還是不放。柏念也無奈。
算了,他自暴自棄,重新躺回去。
徐牧對兔子想什么一無所知,全身心沉浸在毛茸茸里不可自拔。
他還給垂耳兔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它嘴邊。
柏念也猶豫一下,確實有點渴了,伸出舌頭舔了舔。
水是甘甜的。
“主人,醫藥箱。”納德司從后面出現。
徐牧回神,“好,謝謝。”
他接過醫藥箱,發現是全新未開封的。
里面品類繁多,徐牧一一擺開,查閱說明書。
嗯,比想象中要方便,有殺菌的紫外線器,清理傷口的藥水,促進愈合的簡易治療儀
徐牧先將垂耳兔的腿用藥水清理一遍傷口,污漬和灰塵被沖掉,一些血漬已經結痂,他就用紙巾一點點揉開,極為細致。他還用手指梳順毛發,一縷縷浸干。緊接著,他打開紫外線器,照了大概一分鐘,再拿出治療儀,對準傷口。
猙獰、血紅、綻開的皮肉,慢慢被清理干凈。
徐牧時刻關注兔子的狀態,動作很輕很輕,生怕讓它遭受二次傷害。
幸運的是,垂耳兔一聲不吭,伏在軟墊上動也不動。
徐牧也不敢掉以輕心,他知道兔子是一種非常能忍耐疼痛的動物,一般情況下不會大喊大叫。
因此,他在草叢聽到兔子叫聲時,猜測它應該很痛了,才會不自覺地喊出聲。
“痛不痛”徐牧低頭,認真地對上它的眼睛。
柏念也一怔,垂在臉頰的耳朵微動。
不痛,好多了。
嗯徐牧不確定地想,剛才兔子是搖頭
他仔細打量,沒有任何端倪。
不管了,就當是搖頭。
每個合格的養兔人就要學會自我ua
它愿意喝水不是為了我才喝的嗎它愿意窩在墊子里不也是為了我才窩的嗎它肯讓我包扎傷口不就是為了我才不動的嗎
徐牧心情愉悅,啊,兔子好可愛。
“我可以抱抱你嗎”
柏念也沒反應過來。
“你笑了,你剛才答應了。”徐牧自言自語。
他快速將垂耳兔抱在懷里,手靈敏地躲過它的傷口,下巴輕輕搭在兔腦袋。
柏念也“”
徐牧不敢用力,摟著垂耳兔像捧什么易碎品。
他想不管不顧地去吸兔子,拼命去揉毛絨絨,然后把臉埋在它柔軟的肚子里,去咬它圓滾滾的腦袋。
徐牧被自己的想象弄得心馳神往,魂飄飄欲飛。
而柏念也難以置信地看著青年
他在干嘛
柏念也不自覺戰栗,青年滾燙的皮膚緊貼著,下巴的胡茬的觸感硌著他的腦袋,有種麻麻的觸電感,熱量源源不斷地傳遞,他全身像要燃燒起來一般。
他有點羞惱,還有點生氣
“好險沒事,如果我沒發現你,你孤零零地躺在草叢多危險”徐牧絮絮叨叨地說著,語氣不自覺疼惜,“你說,如果我沒發現怎么辦你是不是就要出血死掉冰冰涼涼地待一整夜”
以前獨居的時候,他就喜歡和點點說話,把點點當成小孩。
朋友當時說他和兔子講話,整個人像被附身了一樣,活脫脫的徐牧思索了一下,叫什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