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確實不早了。”徐牧自言自語說完,然后替它掖了掖毯子,調低床頭的亮度,“晚安。”
柏念也認命地閉眼,算了,睡就睡吧,明天早上他恢復力氣,再偷偷離開
他僵了僵,只覺身體懸空,被置于柔軟的地方,頭頂飄來一陣灼熱的氣息。
徐牧滿意了,自言自語,“躺在枕頭會更舒服吧。”
他下巴輕蹭兔子的頭頂,“晚安,兔兔。”
徐牧很有分寸,盡力不打擾垂耳兔,讓它對周圍的環境安心,他做完這一切就沒再亂動,闔上眼,醞釀睡意。
真棒,今天有兔子陪著睡覺。
半夜,蜷縮的垂耳兔倏然睜開眼。
他動了動手,身上的毯子落下。
視野內一片模糊,漸漸的,他眨了眨眼,重新變得清晰。
柏念也源源不斷的熱量覆著后背,轉過頭,放大的臉龐映入眼簾。
是徐牧。
不知道什么時候,對方伸出一條手臂,將垂耳兔環在臂彎,腦袋壓在胳膊,均勻的氣息噴灑在兔子后頸。
柏念也定了幾秒,只覺后背微微發癢。
他小心翼翼地從徐牧臂彎鉆出來,垂在兩頰的耳朵晃了晃。
“嗯”低低的悶哼聲。
柏念也悄悄看了眼,沒醒,他穩住心神,繼續鉆。
終于,他跳出那處暖烘烘的方寸之地。
然后頭也不回地跑出房間,從陽臺跳回自己家里。
第二天
徐牧的生物鐘準時叫醒了他。
剛睜開眼,迷迷糊糊的,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旁邊的枕頭。
什么也沒有。
他徹底清醒,直接彈起來。
“走了啊”徐牧呼出一口氣,撐住額頭發呆。
他把毯子拿起,軟乎乎的,就像垂耳兔身上的絨毛。
叩叩叩
“主人,您起床了嗎”納德司喊道。
“起了。”徐牧應了聲。
他下床洗漱完,看見桌面的眼鏡,順手拿起來,準備等下還給柏念也。
今天是周六,徐牧給自己早早制定娛樂計劃
少學、多躺,玩游戲純玩,不想著賺錢。
因為周日要陪燁燁參加主題活動,他決定今天放縱一下,少學變為少少學。
徐牧吃完早餐,去隔壁敲門。
“早,念也哥。”
柏念也捏著門框,啞聲說“早。”
他穿了件白色棉長袖,款式寬松,衣擺垂落,更顯得他削瘦、骨感。
“昨晚沒睡好嗎”徐牧注意到對方的疲憊,眼下隱約有青紫。
柏念也抿唇,“還好。”
果然,青年神色如常,好像昨晚什么也沒發生的樣子。
真是轉換自如的態度。
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哦哦,念也哥注意休息。”徐牧沒想太多,遞過眼鏡,“昨晚你落下的。”
“謝謝。”柏念也垂眸,伸手接過。
在手指即將觸碰的剎那,徐牧記起柏念也說的“距離”,手一翻,眼鏡落在對方掌心。
柏念也眼皮動了動,手掌攏住。
太割裂了,和昨晚完全不同,像遇到對方的第二人格。
他問“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
柏念也頜首,“好,辛苦了。”
“不辛”徐牧怔住,在自動門關上的瞬間,最后一個字還沒落地。
是錯覺嗎
柏念也像因為什么壓著火氣。
他思索了一下,聯系昨晚的談話,恍然大悟。
肯定是燁燁調皮,惹念也哥生氣了。
嘖,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