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沒好氣道“你要是先前不去瞧熱鬧,也就沒這事了。”
還嫌她的臉被打的不夠重嗎先是迎春在她的院子里被奶嬤嬤苛扣被捉,接著又是周瑞家的頂撞大老爺,現下又是周瑞家的娘家人都送到了東院,她這幾天都不敢出門子了,就怕看到其他人同情的眼神。
但如果真要是她得罪了大老爺,被大老爺這樣折騰也就認了,偏生這次這件事真真不關她的事啊,她雖然沒照顧好迎春,但迎春不過是個庶女,那值得她用心。
一想到這事說來說去,都要怪周瑞家的多事,王夫人就著實不滿,她怒道“你也是的,瞧著王嬤嬤不像話,你怎么不瞧得阻上一阻”
周瑞家的也有幾分委屈,“太太不是說”她下意識的一望左右,聲音低到幾乎細不可聞,“不要讓二姑娘越過大姑娘去”
咳咳,雖然二姑娘是庶出的,但要論身份怕是比大姑娘還要好些,畢竟二姑娘是承爵的大房庶女,而大姑娘雖是嫡女,但卻是二房的嫡長女,老爺都入朝這么多年了,還僅僅只是個六品官,這官位差太多了,是以二姑娘雖是庶出,但地位卻比大姑娘要再高一點。
為了避免二姑娘將來壓住了大姑娘,二太太這才讓王嬤嬤稍微調教一下二姑娘,只是沒想到王嬤嬤自做主張,調教的有些過了。
王夫人恨聲道“王嬤嬤這個蠢貨,我要她將迎春教的順從聽話,可不是讓她偷盜迎春的財物”
別當她不知道,王嬤嬤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周瑞家的垂下頭不敢說話,其實這事誰不知道呢,只是大伙多少都收到一些好處,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太太”周瑞家的一咬牙,輕聲道“太太,好歹看在我娘奶了太太一場的份上,而且我兄長、妹子也沒少給太太辦事。”
說到最后一句時,周瑞家的聲音含糊不清,似乎是有些不敢開口的意味。
王夫人眼眸微瞇,倒是想起了周家人以往在王家里沒少幫她做事,可要她為此出手救一救周瑞家的娘家人的話,一想到賈赦的脾氣,她又有些頭疼。
雖說賈赦那混不吝的名聲多少有幾分是被她推波助瀾,故意夸大傳出去的,但賈赦的性子是真真不好,每次和賈赦說話,她都感覺自己壽命硬生生的被氣的少了幾年。
平時的一些鎖碎小事都尚且如此了,像綁了周瑞家的娘家全家人這種事兒,只怕更不好說話。
她微微沉吟,最后還是嘆道“想來大老爺也不過是一時氣極,待他氣過之后,再說吧”
能要的回來就要,要是不能要
王夫人把玩著腕間鮮紅如血的紅玉髓佛珠,眸底隱隱露出了幾分殺氣。
周瑞家的感激涕零,連連給王夫人磕頭,可一抬頭,卻見王夫人把玩著腕間的紅玉髓佛珠,一顆一顆撥動的極為緩慢,她驚倒抽一口冷氣,險些嚇的跌坐在地上。
頭一回,她真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