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洲銀取出手機聯系餐廳,稍微推遲了預約的時間。
“我們先過去”松田陣平單手搭在車窗上詢問他的意見。
“嗯我想等萩原先生回來,見識一下他的車技。”
金發青年很是誠懇地說道。
卷發青年挑了一下眉毛,忽然直起身,伸手敲了敲前面的擋風玻璃。
“也行,不過新擋風玻璃密封不牢固,高速駕駛的時候可能會有很大的風噪,本來準備下班以后重新修一遍的,不過既然你回國,那就改天好了。”
“密封不牢固”白洲銀推了推眼鏡,細長的銀質眼鏡鏈垂在胸前和領帶夾相連,“是在哪一家店修的可以協商賠償或者投訴的吧。”
組織的汽修店水平有這么次嗎不應該啊,明明琴酒的保時捷也是在那個水平的店里保養的。
回頭讓紺谷光司查查好了。
“說起來你的車就是在追擊犯人的過程中出事的吧”白洲銀換了個話題,“案件進展如何,需要我把那架無人機作為證據提交上去嗎”
“暫時不用,那個案件”松田陣平皺起眉頭,“原本是搜查三課負責,因為出現了傷亡事件轉入一課,出現疑似犯罪集團的情報后又被交給組織犯罪對策課,最后不知為何被公安接手了。”
這個表情真兇。
比起東京警察,這位松田陣平更像是被稱作“丸暴”的組對部警察或是兇名在外的大阪警察。
聽說過大阪警察上門搜查犯人場面的白洲銀默默想道。
松田陣平好像誤解了他的沉默,出言寬慰道“警方一直對科學家網開一面的,像前幾天hagi經手的任務,就是一個發明家意外炸了半個院子的事故,好在沒有引起傷亡,最后連罰金都沒有交,只做了口頭教育就被輕輕放過了。”
越聽越熟悉了,難道真的是
白洲銀的思路拐了個彎,覺得研發部這次說不定能挖到新人。
“像這次不斷升級的案情,估計也沒人會在意最開始的無人機是不是黑飛。”卷發青年嘀咕著,看向重新從警視廳大樓走出來的摯友。
可能是沒想到雷克薩斯還在等他,下垂眼的青年一路小跑繞過了車頭準備坐進車后座。
兩人實在太過熟悉,松田陣平只覺得這位摯友好像有點變化,但是又看不出具體在哪兒。
但白洲銀馬上就發現了一點點細微的不同。
洗了個澡確實看著清爽了一些,半長的黑發也蓬松了不少,但發尾還沒有完全吹干,一點水漬印在后領,讓人不由得把注意力移向發間露出的雪白脖頸上。
而且黑眼圈沒了。
松田陣平打開車門,給幼馴染讓出了駕駛位“白洲說想見識一下你的車技。”
萩原研二坐進座椅,扭頭看向白洲銀“我開車可能會有點刺激你沒有暈動癥吧”
一顆毛茸茸的卷發腦袋從車后座探到兩人之間“當然沒有他可是坐著鐵道礦車逃脫礦難的男人,是吧”
白洲銀矜持地笑著點頭。他好像隱約聞到了一點香水味是那種流動性很強的,清新的植物清香和干凈的海洋調,會讓人聯想到微風拂過海浪,泛起陣陣漣漪的畫面。
和這位駕駛座上的警官先生很搭。
“鐵道礦車電影里的那種嗎”萩原研二明顯來了興趣,一腳踩下油門,強烈的推背感頓時襲來。
晚高峰的東京堪稱堵車地獄,然而這臺超低底盤的改裝雷克薩斯卻如入無人之境般暢通無阻,絲滑地變道、轉彎,竟然在預定時間之前就趕到了餐廳。
“居然是半會員制的壽司店,還真是讓你破費了,”萩原研二環視店內的裝潢,“聽說有人約了整整一年都沒約到過位子。”
店內是木質材料以及和紙風格的裝修,因為今晚被包場,所以只有一桌的高架燈籠散發著微光,像螢火般在黑暗的店面里指引著方向。
松田摘了墨鏡,跟在白洲銀身后走進了這家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