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眼前善良的導師,是不是給沒有銷售市場的自己,補貼了很多。
女生想來有些微微的羞惱,覺得自己沒出息。
也許大眾審美,自有偏好。
她踩不中市場流行的那個點。
姜蝶珍已經撐開了天青色的傘面,覆雪被風卷落在她的裙擺上。
外面涼的徹骨,她裹了一件狐白小襖。
檢查仔細,包里裝好的學生作品集和調色小樣,以及紙質版簡歷。
下周一,要去著名的奢侈品公司君恩參加面試。
關好教室門。
姜蝶珍輕聲哄著電話那頭的女生“我出校門了,你共享個地址。”
“就是夏天開滿白色山茶花的那個青灰色院子,左側種植著銀杏樹。”
黃微苑的聲音陷落在嘈雜的喝酒聲里。
那邊驟然靜止一瞬,仿佛有很多人,都在等待她的提醒。
“你直接過來就好了。”
姜蝶珍把塑料袋里的醒酒藥放進包里“嗯,我買了醒酒藥和熱的紅姜茶。”
盛紈那幫公子少爺,在四九城里,確實不好惹。
他們宛如籠罩在天幕厚重云霧,云收雨霽得看他們的心情。
姜蝶珍對男女之事不敏感。
但是她能感覺到,盛紈每次點明找黃微苑,都是意有所指。
她很久前幫黃微苑解過圍。
盛紈開著超跑,要了姜蝶珍的微信,就放過了她的朋友。
只要自己拐進皇城根四合院中的俱樂部坐坐,就能息事寧人。
她以為這樣可以保護到黃微苑。
黃微苑這邊。
香水和酒瓶碰撞出冗雜的喧囂聲。
“藥呢。”
“帶了。”
“不是,盛哥還需要用藥拿下情兒啊。”
盛紈抿了一口酒,眼瞼上浮,笑了起來“激起女人欲望的,當然是極致的男性魅力了。”
“但是我的小珍珠吧,縮在貝殼里,蚌都沒開過呢,純得要命。”
“前段時間那個混血嫩模,根本用不上什么聽話水,一支梵克雅寶的鉆表就能玩到厭倦。”
在盛紈和他那群朋友眼里,卻已經在調笑中,單方面承認了這一樁兩情相悅的逸聞。
“但小珍珠不一樣啊,我總要想點辦法,讓她跟我吧。”
此刻,黃微苑抹干凈眼淚,茫然無措地縮在角落。
手指冷得哆嗦,她不安地把手夾在腿縫里。
任由身側的男人帶著濃烈酒精味的大掌在腰腹摸索。
她看見有人往眼前梅酒里,滴了什么。
“寧寧,我希望你別來。”
黃微苑在心中祈禱著“如果今晚出了什么事,我這輩子都會不安的。”
沙發上的個個都是不好惹的狠角兒。
孫順成轉了轉手上的戒指環“景家那位,前段時間剛回國了。”
一陣沉默。
倒酒的都放慢了動作,仿佛諱莫如深。
“喲,那位爺,你敢找他出來玩那今天就不是清場的事兒了。”
“本分點,別亂聊,他媽這邊的奢侈品世家就夠你瞻仰一輩子。”
“初中,我爸安在南沙溝那邊,我還陪他去玉淵潭看過他姥爺,聽說現在老爺子身體不好,在頤和園后面養病呢。”
“怎么著,他要來”
“前幾天我帶女人去華爾道夫訂房呢,金魚巷的四合院,他談商業合同,在那訂了一年。”
“嘿那可不便宜隨便招待客人,景煾予一年都能隨手拋出五千萬啊。”
“萬一是養雀鳥呢人潔身自好,不想帶床伴回家呢。”
程逢舟賣了個關子,“有的話,那也快斷了吧,聽仲家那邊,要他和人聯姻呢。”
“他姥爺身體不好,父親這邊也不可說,要他循規蹈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