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第一次見到外孫女著急傾訴愛意的傻樣子,不禁笑了起來“你該早些告訴我的。”
她想到瑾王,點頭贊嘆,“皇家幾兄弟里就屬他長得最好看,聆兒有眼光。”
“你別一味的縱著她。”楊昀杰放下筷子,嚴肅地盯著江神聆。
“你有意瑾王,瞞著你父母就罷了,好歹給我們通一聲氣,你外祖母也好進宮將實情告訴皇后。皇后娘娘那里可是一直在幫你和太子殿下張羅,我聽聞娘娘昨日在宴上面色極差,你欺瞞她,又當眾駁她臉面,她如何能容得下你”
“皇后娘娘不待見你,誰還敢與江家說親事。你惦記著瑾王不想嫁給其他人,你的兩個庶妹還要嫁人。”
江神聆知道外祖父語氣兇狠也是擔心她未來日子不好過,歉意地低頭,“皇后娘娘仁愛,對我極好,是我做得不對。”
楊夫人剜了夫君一眼,輕拍外孫女手背,“皇后的母家宋氏都落魄得不成樣子了,她還盼著楊、江兩家助她兒子坐穩太子之位呢,她不敢給你氣受,放心吧。”
“回頭我進宮一趟,幫你說說好話。”楊夫人說著,又夾著一片涼拌脆藕放在外孫女碗中。
楊昀杰輕聲道“慈母多敗兒,寵壞了女兒又想寵壞外孫女。”
楊夫人眉頭皺起,當即甩手將筷子砸在瓷碗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楊昀杰連忙將散落在桌上的筷子撿起來,擺好放在夫人手邊,順著夫人的話說道“瑾王人品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好,他和老朽還是書畫之交,聆兒這回相看得好。”
楊夫人拿起筷子,哼了一聲,她只有一個女兒,是有些寵壞了,這她承認。
但外孫女自小懂事乖巧,再挑剔的長輩都說不出她有什么錯處,除了這次選妃宴的事,聆兒從未忤逆過長輩分毫,哪和“壞”這個字沾得上半分關系。
“既然外祖父也這樣說,那看來確實是好的。”江神聆抿著下唇,嬌羞輕笑,“我此前從未對他表露過心意,也沒有與他說過話。昨天我貿然指向他,我我怕他心里對我不喜。”
“外祖父。”她撒嬌道,“你們既然是書畫之交,您能否安排我和他見一面,我想和他說幾句話。”
楊昀杰搖頭,閨中女子私下見外男不合禮數,況且瑾王已經拒絕了她,他再出面約瑾王相見,恐怕會給這場亂傳的風言風語添磚加瓦。
江神聆又求了幾次后,楊昀杰終于點頭,他嘴上嚴厲,但面對唯一的外孫女時,可謂是毫無原則,“好吧,先緩幾個月,等這事風平浪靜了,我再約瑾王來府上看畫,借機問問他對婚事有何看法。”
“幾月后嗎。”等外祖父下帖請瑾王來時,太子早在萬壽節上提出娶她為妻了。
她只好眼巴巴地看著外祖母,外祖母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別改日了,就明日吧。”楊夫人揮手讓李管事進來,抬眼盯著丈夫。
楊昀杰沉默了,他在夫人的注視下嘆了口氣,讓李管事去瑾王府送上請柬。
楊夫人笑了笑,對江神聆說“等瑾王來了,你外祖父邀他賞畫。等他們聊得差不多了,你去送茶點,你外祖父就借口有事暫時離開,你想說什么就和他說個清楚。”
“好”江神聆高興地站起來,從后面一把抱住外祖母,腦袋靠在外祖母的肩膀上。
聞著外祖母身上溫馨的香氣,她惦念地涌出了一絲薄淚,她已經好久沒有感受過被人疼愛的滋味了。
楊夫人又對丈夫說“放心,敞開門聊,門邊候著婢女小廝。這總算不上男女獨處暗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