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惜笑容僵住。
說不清是妒忌還是憎惡,她最近常想起公主壽辰那日的江神聆,到選赴宴衣裳首飾時,她竟然無意識地模仿起了江神聆平日的裝扮。
周靜惜的臉燙得厲害,恨不得找個地方將衣裳換掉。
這一套相似的行頭穿在身上,顯得她是那么的自卑,連自己平日的裝扮都要拋棄。
江神聆看她如被雷劈般怔在原地,繞開她,回到了百和殿。
百和殿殿前,瑞王身邊圍滿了世家子弟,他捏著箭,虛著眼睛瞄壺口。
一旁的魯王展袖大笑“司泓,你還要瞄多久我們要不要去睡一覺,再回來看你。”
八歲的永國公世子道“泓哥哥,我看你贏不了江三姑娘的,放棄吧。”
司泓咬牙切齒,“這會兒風大,我輸之可惜,你們急什么急”
江凈瓶低頭站在人群前,鵝黃色的琵琶袖隨風飄揚,“不急,您慢慢投。”
江神聆在人群外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況,聽聲音大家都歡喜著,她便不去打擾。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問宮女要了一壺花茶。
日頭漸西,鼓樂齊鳴,眾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晚宴遲遲未開,只有歡欣的樂聲一直在眾人耳畔回蕩。
過了許久,天幕徹底黑了,皇上才來到百和殿。
眾人山呼萬歲。
江神聆抬頭偷看,皇上面色明顯不如白日之時好,那雙和司洸一模一樣的瑞鳳眼懨懨地盯著群臣。
皇后、太子、瑾王都沒有出席晚宴。
連一向遲鈍的江玉壇都察覺出不對勁,她細聲在江神聆耳畔說“為何大家都不說話,也沒有人上去敬酒了。”
江凈瓶立刻出聲制止“吃飯,別說話。”
江神聆擔心司湛,是不是司洸對他發火,鬧了什么事情出來
她焦慮不安,筷子不斷地戳著面前的煎魚,飯菜一口都吃不下去。
半個時辰后,皇上離去,晚宴早早地結束了。
回程的路上,江夫人按捺不住八卦的雀躍,對江恒逸說“你聽說了沒皇上午后將太子殿下的親事定下了,定的和淑郡主。”
“聽說殿下大吵大鬧,皇后”
江恒逸出言呵斥“沒來由的事,勿要妄言。”
“我聽御前宮女說的,還能有假你這個人,為何這樣掃興”
兩人當即吵了起來。
江神聆盼著母親說下去,但他們吵起來便沒完,一直到江府了,罵仗才停下。
一家人下了馬車。
江恒逸剛踏上石階,抬頭看到石獅子旁的太子殿下,他急忙磕頭行禮。
江神聆瞳孔震顫,愣在原地。
司洸俊朗的側顏帶著巴掌印,唇角破裂,血跡干涸成暗紅的痕跡。
他越過行禮的幾人,徑直走到江神聆面前。
江神聆連忙后退,但他稍一彎腰,長臂一攔,將她抗在肩上。
江神聆掙扎起來,對著父母大喊,“救命”
江恒逸連忙起身來攔。
江夫人嚇得涕泗橫流,“太子殿下,您這是做什么,放下我女兒”
司洸走到駿馬前,先將江神聆丟上去,他再翻身上馬將她環在懷中。
策馬奔在長街上,勁風吹得他的衣擺獵獵作響。
“我們私奔吧,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