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師傅說的是帶著方言味道的普通話“具體在哪里”
童晚說不清楚,在和舅舅的聊天記錄里翻出民宿的具體位置給司機師傅看“這里。”
“哦。”司機師傅湊近看了一眼,接著坐直了,看著馬路說,“你們不是本地人吧是游客”
“是本地人。”童晚說完看著窗外,“在外面上學說慣普通話了,不太會說方言。”
“哦。”司機師傅應了一聲,沒再吭聲。
車輛行駛一會后,童晚發現這輛出租車走的路和她來接晏池時走的路不一樣。
那條路兩邊都是店鋪林立的街道,行人多,很熱鬧;這條路一邊是山,一邊是河,顯得很荒涼。
五分鐘過去了,路兩旁還是這種情況,童晚有點不安,問道“師傅,這條路怎么跟我剛剛坐車走的路不一樣,是不是走錯了”
司機師傅沒說對錯,轉頭看著童晚,先笑了一聲,而后問她“你多久沒回來了”
晏池的眼神再冷也是干凈的,除了不想被人接近,童晚從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讓她覺得危險的情緒。
眼前司機師傅的眼神明明不冷,嘴角還殘留著笑意,可在這種情況下跟他對視,童晚竟沒來由得心慌。
忽然間,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從后面伸了過來,搭在副駕駛靠背的邊緣。干凈細長的手指往椅背凸起的地方一敲,留下不輕不重的悶響。
童晚頭略微往后一偏,指尖正好擦過她的臉,留下溫熱的觸感。
“慌什么。”童晚聽到手的主人,坐在出租車后排的晏池說,“你忘了把你們民宿的宣傳冊和廣告紙給我了。”
童晚把抓在手里的東西全遞到晏池手里,和晏池對上視線的瞬間,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踏實了,落了地。
像是故意等他們說完了再說話,司機師傅此刻才開口說“這條路是兩年前新修的,離你們民宿更近,十幾分鐘就能到。”
“哦,原來是這樣。”她先前還在擔心司機師傅會做對他們不利的事情,童晚羞紅了臉,特別心虛,“謝謝師傅,我記住了。”
借著跟師傅說話的機會回頭看,童晚看到晏池抬手掩著嘴,像是在笑,臉頓時變得更紅,下意識抓起什么扇風,才想起手里的紙都被她遞給晏池了,只能一臉尷尬地上下擺手。
如司機師傅所說,只用了十幾分鐘,他們就到民宿了,童晚掃碼付了車費,站在車旁等晏池下來。
沒想到晏池下車跟她說的第一句話是“站遠點,擋我路了。”
童晚“”
“以后坐車別坐副駕駛,坐后面。”經過她身邊時,晏池冷聲跟她說,“警惕心強是好事,但警惕心太強,膽子又小的話,只會嚇死自己。”
童晚假裝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晏池問“剛才司機師父問你多久沒回來的時候,你嚇壞了吧”
童晚尷尬地想找個地縫鉆進去“還行。”
“臉都白了。”晏池抬起右手,把手里的宣傳冊、廣告紙和名片一起拍在童晚的手心,“我再晚點伸手,你大概連墳地都選好了。”
“我沒想那么多。”童晚說實話,“我是在想,你那么瘦,要是司機師傅真的找個荒涼的地方動手,我們可能打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