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黎不敢長久跟他對視,移開了目光“我不會喝酒。”
“演員不會喝酒”他挺意外的。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是個糊咖,不用參加什么飯局。”她有點負氣地說。
“別介。”他笑著安撫。
鐘黎臉燒,他的笑容讓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子。
至少,在他眼里似乎就是這樣。
“我二十了”她強調。
容凌也只是笑笑,端過高腳杯自己抿了口。
鐘黎兀自撿了顆草莓來吃。
“以后打算一直拍戲有什么職業規劃嗎”他問她。
“暫時沒有想那么遠,我也不懂這些。”她過去只是想要多賺點錢,能糊口就好。
現在稍微有了點熱度,又想要紅。
只能說,人的欲望是無窮盡的。
“沒有人脈和資源的話,在這行是很難混的。”
鐘黎雖然天真,但不是傻子,基本的人情世故是懂的。
她認同地點點頭“不過我相信,會越來越好的。”
她當時不知道自己把話給聊死了。
只看到容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啜了口香檳,沒再說什么了。
鐘黎有點認床,雖然他這地方奢華又舒適,她晚上還是不怎么睡得著。
早上起來,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容凌在看報紙,聽到動靜抬了下頭,原本他都垂下去了復又抬起,目光停在她臉上。
“干嘛啊”鐘黎的臉在燒。
他收回目光,語聲淡淡“沒什么,只是以為看到了熊貓。”
語氣忒正經,鐘黎卻看到了他唇角轉瞬即逝的弧度。
他怎么這樣啊
鐘黎也發現了,容凌這人只是表面上正經,對不熟悉的人格外客氣,私底下冷幽默得很。
“怎么這樣看著我”
“就是覺得你這人吧,有點兒表里不一。”
“怎么說”
看他沒有生氣的樣子,鐘黎才小聲說“剛認識那的時候,覺得你好嚴肅啊。”
“有嗎”他偏過頭看她。
鐘黎踩著拖鞋過去,小心地往他手里窺探。
原來他不是在看報紙,而是財報。
花花綠綠的一條條橫線豎線,還有一堆數字,中英文混雜,順帶夾雜著一些其他外文,她根本看不懂。
目光又落他臉上,他神情很淡,風波不動。
怪不得他手都不動一下,原來料定了她看不懂。
鐘黎泄氣地坐回去。
容凌把她這些小動作盡收眼底,沒戳穿她“吃早飯吧。”
早飯是阿姨做的,擱在保溫箱里。
有小米粥、煎蛋、煎牛扒好豐盛。
鐘黎吃的急,還噎了一下。
一杯溫牛奶推到她面前。
“不用,你自己喝吧。”鐘黎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