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感覺臺風肆虐,這扇并不牢固的觀景臺也跟著晃動起來。
忍不住夾緊后背蝴蝶骨,所有的肌理也跟著一并緊繃,足下緊緊踩著透明露臺“真的有點嚇人你怎么找到這個地方的”
“偶然刷到,你不是喜歡”他忽地嘶了聲,“寶寶,別夾。”
“”
群山之中,野獸低吼。
她忽然怔怔轉過頭,問他“這里會有獅子或者老虎嗎”
他就借著如此方便的角度和她接吻,親了會兒才意猶未盡地退開,低聲道“電視打開,還有美洲豹。”
能看出他想掩,但沒藏住明顯的笑音。
好像心情很好。
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笑的。
她沒忍住,牙尖嘴利地咬住他手腕。
他不覺痛,淺淺送著,指腹順勢按上來,順著她唇中滑入,壓上她尖尖的下齒牙,問的話又像是關切“咬這么用力,不痛”
她真是天生很難跟別人一樣,連虎牙都長在下面。
她嗤了聲,但因為吹著風,鼻音濃重,聽起來像在撒嬌。
“你們這種boss就喜歡做無用的關心。”
“那怎么樣算有用”他這么問著,頻率沒停,抬起手,貼一貼她臉頰,然后說,“好燙。”
她咕噥“我臉皮薄。”
卡住的感覺不上不下,但確實停了好一陣兒,像被噎住,直到看到她緩過去,他低低笑。
臺風在歇止片刻后卷土重來,猛獸在群山回唱中低吠。
她的最高記錄也不過是在玻璃棧道上走過三十秒。
有一瞬間感覺真的會跌落下去,但如同過山車,恐懼也會置換出興奮和低頻次的震動,有點像高中冬天在沒有冷氣的宿舍,沒穿外套起了個夜,身體控制不住地輕微發抖。
玻璃上的霧氣被他擦凈。
她重新在玻璃的倒映中看到他的臉,和鏡子沒有太大區別,他扣住她腰,捏一捏她臉頰,路梔在瞬間挪開視線,可畫面里那人卻一如既往地變本加厲,只看著她,追蹤她每一個表情變化。
被這人一盯著,眼皮都開始發燙。
路梔“別看了啊”
她好像聽到聲音了
他全不收斂,貼著她耳骨問“不看這個,那我看什么”
她沒好氣“美洲豹。”
他終于又笑起來,把她翻了個面,抱在身上,全程沒離,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問她“害怕嗎”
“怕就抱緊我。”
她腳趾抵在玻璃窗上,溫差又描摹出一圈形狀霧氣,她聽到他喟嘆一聲,然后偏頭,近乎兇狠地吻住她。
新聞報道這是十年以來最為強勁的一場臺風,雨勢由直轉斜,順著窗沿全數送進屋內,在二人腳下遺留淺淺一灘。
路梔半夜被渴醒了一次。
睜開眼迷茫了會兒,她半夜極少醒,更別說是被渴醒,窗外風聲依舊颶猛,一下接一下地沖撞窗玻璃,在山谷中蕩出一種微妙的恐怖。
她在胸腔里感知到自己再度跳快的心臟。
門窗緊閉,房間內重新開起了空調,伴隨著加濕器的聲音極輕地運轉,她動了下被子,不知道水在哪里,伸手去床頭柜上摸索。
這么小的動靜也還是驚動他。
他聲音有些低,自然地從后方覆身,有溫熱氣息落下“怎么了”
“想喝水。”
他打開臺燈,微弱光亮,柜子上正擺著兩瓶酒店準備的礦泉水,路梔正要伸手去拿,聽到他說“別喝那個,涼。”
他下床走到飲水機旁,撐著桌臺接了整整一杯45度的溫水,出水口的響動安靜地回蕩在空氣里,她想說話,又有點不知道怎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