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好多人對他說過喜歡,可喜歡聽多了,也會顯得俗套。
往往這些人前腳對他說過喜歡,后腳目光就又去追逐其他人了。
拒絕掉的人越多,追求者越狂熱。他似乎成了一種榮譽徽章,那些aha們以攀折下他這朵美麗稀有的花為榮。
他只覺得厭煩。
中學時候他就知道許庭照的目光會落在他身上,然而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太多,他并不覺得許庭照會與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不用理會,用不了多久,這道目光自己就會去追趕別人了。
和對待其他追求者一樣,薛清晝很快將他拋之腦后。
只是沒想到分別那么久,再次相逢,那道目光仍然停留在他身上。
那雙眼睛依舊清澈,那雙眼睛哀哀的看著自己。
他問自己,結婚嗎。
薛清晝看到自己回應他之后,那雙眼睛里閃爍的光亮。
他和其他人,會有什么不同嗎。
薛清晝有點想看看。
薛清晝給自己做過一份規劃,人生規劃。
他十六歲的時候,在紙上一字一句的寫到
養一只寵物
十八歲前談一次戀愛
二十歲之前經濟獨立
二十三歲之前發布一首單曲
這里面很多內容他都并不追求結果,就像談了戀愛可以分,結了婚可以離他只是想要更多的體驗活著的角色,他想知道活著的內容。
在這個時候又遇見許庭照,只能說一句適逢其會,恰逢其時。
薛清晝往旁邊走了幾步,去看書柜上的書。
門類倒是豐富,從政治經濟學到科幻志怪小說,應有盡有。
他正看著,許庭照忽然從外面推門進來。
“原來在這里,出來吃飯了。”許庭照說著若無其事走到書桌前,用身子擋著桌面,“啪”的一聲把相框按倒了。
“嗯”薛清晝循著聲音望向許庭照身后“什么東西倒了”
“沒有,沒什么,估計是我不小心把什么東西碰到了,也可能也可能有老鼠。”許庭照擋的死死的不讓他看“怎么想起來到書房來了。”
“心血來潮。”薛清晝微笑“好多書啊,以后我可以看嗎”
“以后隨便看,但是現在要先洗手吃飯。”許庭照圍裙還沒脫,死死護著身后的樣子有些滑稽。
樣子實在可愛,薛清晝都不忍心為難他了“那我先去洗手了。”
許庭照嚴肅的沖他點頭“你先去,我檢查一下房間里有沒有老鼠就來。”
薛清晝也對他嚴肅點頭,仿佛交給了他一個無比艱巨的任務“書房里有老鼠可不行,把書都啃壞了就不好了,這得好好檢查檢查。”
目送薛清晝出去,許庭照心疼的不行,趕緊回頭檢查相框有沒有損壞。
好在這玻璃質量不錯,一絲裂縫也沒有,許庭照這才松了口氣。
他做賊似的把相框塞到了書桌柜子里,似乎還覺得不保險,又把柜子鑰匙拿出來給柜子鎖了一圈,這才放心去吃飯。
飯后,許庭照依舊攔著不許薛清晝進廚房收拾。薛清晝也不跟他犟,徑直去洗澡了。
于是許庭照一進臥室,就看到了洗好澡穿著睡衣坐在床頭翻書的薛清晝。
許庭照面無表情,在心底默默點評,亮,亮瞎他的眼。
臥室里只開了床頭柜上的臺燈,但薛清晝簡直美得發光。
他的靚點亮了這個屋子。
薛清晝見他進來,抬頭微笑“洗澡水水溫我調好了,去泡一泡吧。”
許庭照在心底絮絮叨叨的土味情話被打斷,他點頭應了聲好,然后進了浴室。
雖然他平時都是沖澡,圖個速戰速決,但老婆放的洗澡水,是絕對不能辜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