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他辛辛苦苦找了一整夜的oga以及他懷中的肥貓,顧澤咬了咬后槽牙,眸色沉若深淵。
溫吟晚還真是跟從前一點沒變。
他還是那么不喜甚至恐懼黑暗,喜歡沿著路燈走、睡在路燈下。
也還是那么外冷內軟,會對免費送他面包的烘培店老板心軟,對伸長手給他送信的小姑娘心軟,對路邊無家可歸的流浪貓心軟。唯獨對自己那么狠心
顧澤上前幾步,打算將溫吟晚摟著的那只肥貓給拎出來,然后再抱他回酒店。
但oga本來就覺淺,又身體難受,稍微一些風吹草動,就立刻睜眼醒了過來。
四目相對之下,剛從噩夢中轉醒的溫吟晚有些發愣。
他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然后下意識往后仰了些許,拉遠了和顧澤之間的距離。
“為什么不接電話”見溫吟晚暫無大礙,顧澤收回懸空的手臂,退后半步,與他保持著一定的間隔。
由于昨日的并發癥并未完全褪去,溫吟晚依舊頭暈腦脹、喉間發澀。
他抿了抿薄唇,抬手順了下懷中橘貓的長毛毛,然后將睡得正香的它輕揉地放在了長椅的另一端。
面對如此質問,他找不到合適的說辭,也不太想開口交流。
但他不知道的是,正是這么一副冷暴力不配合的模樣,才更能拱火。
顧澤原本還算平靜的嗓音倏然冷了三分“oga發熱期在外游蕩有多危險,你難道不知道嗎”
溫吟晚本想坐著緩緩的,但對方連番的質問卻讓他再無法安坐,只能撐著長椅的扶手站了起來。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態還沒站直,就又直接一個腿軟朝堅硬的石路上跪了去。
顧澤雖然口中不留情,但手上仍下意識地攬住了對方下墜的身體。
“三支抑制劑用了幾支”顧澤沒有訴說自己的焦急無力和整夜無眠,相較于責問,他更擔憂對方的身體。
溫吟晚借助對方有力的胳膊站直了起來,淡淡道“全用了。”
他經一夜發酵的嗓音已經啞得堪比破風箱了。
聽著他的聲音,顧澤本來還不禁心疼了一下,但細品對方話語中的內容,他的心又重重地沉了下去。
抑制劑正常的用量是一月最多一針,而且得在發熱期到來之前注射,不然藥劑物質會與發熱期體內產生的σ球蛋白產生化學反應,對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而在發熱期連打三針
“你不要命了跟我去醫院。”顧澤攥住溫吟晚的手腕,就要帶他去醫院急診室。
溫吟晚手臂完全使不上勁兒,也壓根沒辦法掙脫對方的桎梏,只能皺眉拒絕道“不用。”
“你是小孩子不懂事還是把自己的身體當玩笑”顧澤語氣不善。
被如此詰責,溫吟晚心中沒有惱怒,而是莫名感到了一絲奇怪。一種又陌生又熟悉的奇怪感。
但他也知道在這件事上,是自己理虧,所以還是松了口,任由對方將自己給帶去了h市最大的醫院,進行全身性的檢查。
五點鐘的醫院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顧澤是怎么約到專家號的。
自從上了保姆車后,顧澤就抿著薄唇再沒開口過,而溫吟晚也胸口發悶、四肢乏力,懶得張口說話。
好在攝像師也跟著保姆車見到了兩人。
自從上次在abo藝術館發生那檔子事后,他就良心難安,主動申請成為溫吟晚在這個節目里的專門攝像師了。
見顧澤杵在檢查室門口沒有進來,攝像師這才猶豫著開口道“溫老師,你把我們都嚇壞了。”
他是個話癆性子,就算溫吟晚不說話,也能自顧自地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