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節目組都特別擔心你,特別是”攝像師往檢查室門口瞥了一眼,含糊其辭道,“找了你一整夜都沒有休息欸。”
“h市中心醫院abo部門專家都在待命等你,還有各種搜查組、技術組什么的,這陣仗,都把我驚呆了。”
看到醫生皺眉看著面前的身體數據,攝像師都有些慌了神“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們h市小分組會全完了,整個節目會徹底涼了,而且我也會愧疚死的”
溫吟晚一直低垂著的眼眸終于抬起,看了他一眼。
他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離開迷宮的曙光,但是由于病后余韻,他的腦子就像是被塞滿了棉花一般難以再思考下去。
一套全身檢查很快便做完了,只是主治醫生還需要一小段時間來確定解決方案。
醫生剛關閉檢查設備,顧澤就不知從什么地方拿了一杯溫水,一言不發地遞到了溫吟晚手中。
溫吟晚怔愣了一下,還是喝了兩口,潤了潤燒得快冒煙了的嗓子。
檢查室中,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中火藥氣味尤其明顯,就連攝像師都被這極具壓迫感的氛圍給堵上了嘴。
“先打幾針緩和劑中和一下抑制劑對身體的刺激性。”醫生從藥房拿出幾針藥劑,對檢查床上的溫吟晚道,“把上衣脫了吧。”
溫吟晚點了點頭,沒有多加猶豫地就褪下了自己的衛衣。
他這么一脫,顧澤才看到他身上多塊青紫色的受傷痕跡,以及脖頸上那歪歪斜斜貼了整整三個的高級阻隔貼。
顧澤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給狠狠捏了一把似的,又痛又酸,沉沉地往下墜。
等到醫生打完緩和劑,他才聲音喑啞道“不是說悶么還貼這么多阻隔貼”
溫吟晚下意識摸了摸頸上的阻隔貼,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釋道“防止信息素外泄,晚上外面比較危險。”
“危險為什么不找我”顧澤的聲音早已沒有了先前的咄咄逼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悶的心疼。
溫吟晚皺了皺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只能轉移話題道“我想回去洗澡。”
他身上還沾染著那些aha惡心難聞的信息素氣息,比身體的不適更讓他難受。
顧澤看了眼仍舊在電腦前沉思的醫生,轉頭對攝像師道“讓司機把車開到門口來,檢查報告過會兒我再來拿。”
一到酒店房間,溫吟晚就鉆進了洗浴室中。
不知是不是緩和劑發作了,在徹骨冰涼的淋雨中,他感覺自己的大腦清醒了一些。
原先他向顧澤示弱、覺得理虧,是認為自己失了承諾,沒有按照經紀人約定的與對方進行身體交易。
但他始終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也不后悔那么做。
畢竟在顧澤突然出現在他世界之前,他都是這么熬過每一個過敏期的打上強效抑制劑,縮在臥室的床上,抑或在大街上吹冷風。次次都是平安度過,他也早已習慣如此度過。
直到攝像師說了那么一通話后,溫吟晚才好像理解了些許。
自從參加了這個戀綜后,他就不再是一個徹底獨立于社會而存在的人了。
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周圍人,如此不管不顧地離開,著實讓他人無奈
溫吟晚關了花灑,準備換衣服出去,卻發現洗手臺上空空如也他好像忘記拿換洗的衣服了。
溫吟晚將視線投在那已經換掉的衣服上。
自他分化以來,就常聽身邊的人說oga都是水做的。溫吟晚一直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直到現在,他才真正對其有了個清晰的認識
他換下的衣服全都濕濕的,特別是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