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可真是熱的不行,一點兒風沒有。”林二柱嘴里念叨著,手上利索的在小桌上將西瓜切開,露出紅艷艷的瓤,一看水分就足。
他樂的不行,又下了幾刀分成小瓣,拿了其中一瓣遞給旁邊的人,對方卻半天沒接。
疑惑的看過去,發現他松哥也不知在發什么呆,一點反應沒有,他用手肘碰碰對方胳膊,“松哥,吃瓜了,干嘛呢”
周松被他一碰回神,沉默著把西瓜接到手里。
林二柱滿意的收回手,自己也拿了瓣西瓜咬了一大口,滿足的贊嘆,“不愧是我親自去老劉頭地里摘的瓜,甜”
他摘了倆瓜,一個送回家里,抱著另一個就來找他松哥嘗嘗,當真是沒讓他失望。
等他吃了兩口抬頭的時候,卻看見周松手里拿著的瓜一口都沒動,還是剛才那副魂游九天的樣子。
他伸手在人跟前晃一晃,等人回魂抬起頭,道“松哥,你今兒咋老發呆啊,想啥呢”
周松對上他好奇的視線,側開視線沒有回答,低頭咬了一口西瓜,水分足,又甜,他卻有些食之無味。
林二柱打量他的臉,突的眉毛一豎,嚷道“是不是你昨兒回去,那家子又說不好聽的了”
周松被他吵的耳朵疼,皺了皺眉,“沒。”
林二柱有點不信,要不是那些人又叨叨些有的沒的,他松哥今兒咋會這般奇怪,總是呆愣愣的。
看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沒信,周松盯著他的眼睛道“你覺得如今我能被他們欺負”
林二柱豎起的眉毛一松,也是,雖然那家子時不時的蹦噠出來煩人,但他松哥壓根兒就不搭理他們,不管說啥都進不了心。
可這就更奇怪了,“那你咋了,總是跟沒魂兒一樣。”
周松頓了頓,搖頭,“大概是天太熱了。”
因為太熱了,所以人有些發懵而已。
他在心里又強調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林二柱這回贊同的點點頭,“這天確實熱的人腦袋昏,晚上都熱的睡不著。”
他說著話,還拍了把脖子,拍死了一只咬人的蚊子,也不怎么講究的蹭在衣服上,嘟囔道“蚊子也跟著煩人。”
周松順著他的動作看了眼他被咬的脖頸,紅紅的一小點在黝黑的皮膚上不怎么明顯。
他想,若是更白一些,這抹紅怕是一眼就能看見,如同那個人,雪一般的肌膚上染了紅,定然如同冬日的紅梅般醒目。
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周松微愣,抿了抿唇,低頭咬了一口西瓜。
“哎,松哥,你知不知道,咱村里來人了。”
周松抬眼,“什么人”
“我聽俺娘說的,就離咱這兒不遠的那處荒屋,好像之后就要住這兒呢,”說到這兒他停了停,壓著身子湊近他,小聲道“聽俺娘跟村里嬸子聊天說,總共倆人,其中一個是坤澤呢,長得跟仙人似的,離近了還能從人身上聞到花香味兒。”
周松幾乎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見到的那人,他握著西瓜的手略收緊,“她們怎的知道”
“那嬸子就住在人隔壁啊。”難得他松哥樂意跟他聊這些雜事,林二柱很有興致的道“說是昨兒去幫人收拾屋子了,跟那坤澤還說上話了,眉飛色舞的跟俺娘說,人家說話文文氣氣的,那風度,像有錢人家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