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松了然,解釋道“他沒來找我。”
也可能來了,但他先前不在家,對方或許撲了個空。
“啥”胡蘭一愣,神色著急起來,“他不會是自己跑山上去了吧”
今早晌他奶念叨了他幾句,說他整日好吃懶做的不成樣子,將他念叨的煩了,耍脾氣說要來找周松帶他上山。
胡蘭想著她這大侄子在山上是有本事的,護住他應該不成問題,也便沒在意,放她兒子出去散散心也好。
“哎呀,你快些上去尋他,小富平日也沒去過幾回山上,再迷路了遇上野獸可怎的是好”
她著急,語氣算不上好,周松這會兒也沒與她計較這些,問道“你確定他上山了,相熟的人家有沒有問過”
“他肯定上山了”胡蘭急的不行,“他這孩子可倔了,又好面子,肯定想著上山抓只野雞野兔什么的回來給他奶看”
說完看周松還在沉思什么,惱的有些口無遮攔,“周松,你莫不是想讓我兒子跟你爹一樣死在深山里,安的什么心”
周松抬眼看她,目光有些發沉。
胡蘭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有些不自在的避開視線,陪笑道“大侄子,是嬸子太著急了,你別往心里去,你可千萬要去把你堂兄帶回來啊,他可是我跟你大伯的命根子,還有你奶奶,你不想看老人家難過吧”
周松盯著她看了會兒,沒再說什么,回去拿了弓箭與砍刀出來。
看對方急切的跟著他要走,站住腳,“你回去等著吧,我自己去。”
胡蘭想了想,對方要是去深山的話恐怕危險,只得停下,卻沒忘了叮囑他,“你可一定要把小富帶回來,不能讓他傷著”
周松沒再理她,提著弓走了。
挨著棲山村的一片山林其實沒什么危險的,動物只有兔子野雞這些,平日里村里人都會去。
危險的是少有人跡的深山,那里不止山勢陡峭路難走容易迷路,還有大型野獸,山貓走獸的,普通人遇上了或許要丟命。
平日里除了周松跟一些經驗豐富的老獵手,沒什么人敢往深處走。
周小富那樣好吃懶做,走幾步路就喘的人要是真跑進去了,恐怕只有給獸類做口糧的份兒。
周松跟他們關系算不上親近,但好歹是條人命,總不能不管,今日便是其他村人求到他這里,他也是會幫著去看看的。
他一路上了山,先在外圍尋了一圈,沒見到周小富的影子。
將腰間砍刀抽出來握在手里,他還是往山林更深處去了。
周松平日里上山也不是回回都往深山區的,他雖然有本事,卻也是血肉之軀,去的多了難保不會碰上什么意外。
他今日也不打算往最深的地方去,就周小富的那點兒本事,走不到那里去,最多就是在外緣打轉,要么,就是命喪狼口了。
山林之廣,說起來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實打實的去走,便是以周松的腳程也要很久。
找人更是一件費功夫的事,不起眼的角角落落他都尋了一遍。
眼看著日頭漸落,馬上便要天黑了,周松也不敢多留,夜晚的深山危險是成倍的,若是不打算找地方留宿,最好趕在天黑之前下山去。
其實他尋了這么半天,既沒見到周小富的人,也沒看見他的尸體,基本已經可以確認對方不在山上了。
如此他便是再轉悠,也不過是白費功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