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吳蘭淑先出言反駁了,“清竹你一個坤澤,怎好跟一群漢子們待在一處。”
即便他們心中無愧,也總有人要說三道四的。
“吳嬸說得有理,你們還是一道先走吧。”周松隨著她的話勸道。
可沈清竹看著是個好說話的,骨子里卻犟得很,他要認準了什么事,別人勸也沒用,這么些年唯一妥協的一回,便是隨著吳蘭淑來了這個村子。
“無妨,周松說得有理,馬兒承不住那么些重量,車上除了人還有東西,我留下便可。”
他倒也不是在這個時候耍少爺脾氣,不過是覺著周松今日這么幫他一回受了傷,自己有責任好好的將人送回家里去,他從來不理所當然的接受別人的好意。
他什么脾性,吳蘭淑自然清楚的很,見他神色堅決,索性也不再勸了,但她肯定也不能放少爺一人留在此處。
“這樣吧,你們這邊出個會趕車的,帶著女眷先回村,我陪同清竹在此處等一等。”
她這般說沈清竹沒什么意見,王嬸他們卻是有些過意不去,哪有把人家主人家擠下來,她們坐車走的道理,要留也是她們留。
吳蘭淑不等她說話,直接擺擺手讓她莫要與自己客套這些,回去之后將馬車先帶回她家里照看便可。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王嬸她們也不好再駁她的好意。
最后幾個人商量了一下,由那個話不多的中年漢子趕車,帶著女眷們先回去,余下的等著牛車修好。
目送馬車緩緩遠去,沈清竹他們回到牛車邊。
林二柱正蹲在那兒研究該怎么修車,周松站在一邊,見他們過來,道“等下天便黑了。”
沈清竹知道他是在說自己應該先走的,不必陪同他們在這里耗著,他笑著搖頭,“這般的經歷還從未有過,體驗一下也未嘗不可。”
周松沒再說什么,將視線放回到林二柱那里,“能修嗎”
“問題不大,”林二柱點點頭,“不過可能要把這輪子卸下來,我去把東西搬一搬,松哥你先把牛牽走。”
把牛從車上解下來不費什么力氣,他松哥一只手都能操作,再者說,他也不敢使喚另外兩位啊。
“我來吧。”沈清竹卻先接了他的話,直接轉身走到車前。
周松連忙快步跟上去,“你別碰了,繩子粗糙。”
他還記得對方上次被鐮刀木柄磨紅的手掌。
本想跟著人一并過去的吳蘭淑見他去了,便折了個方向去幫林二柱,只是心中覺著怪怪的,這周小子是不是有些過于操心了
將馬固定在車上的方式雖然與牛有所不同,但也大差不差,沈清竹很快便松開了一側。
周松見狀,只好繞到了另一邊。
沈清竹抬頭從牛身上方看他,“你莫用右手。”
被他叮囑的周松低低應了一聲,只用左手操作。
老黃牛被松開枷鎖,覺著自在,甩了甩頭,周松扯住掛著它鼻環的繩子,“帶它去旁邊吃點草吧。”
此處遠離鎮子,離村子也還有一段距離,周圍沒什么人跡,道路兩邊生了許多野草。
沈清竹隨著他一同去了。
有東西吃,老黃牛乖得很,低頭啃得起勁,也不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