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這般話,周松皺起眉,“說的什么!”
林二柱抿嘴舉手,表示不再亂說。
周松收回視線,摸了摸有點熱的耳尖,“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眼下先找人將房子修起來再說。”
找人倒是不難,村里就有專門做蓋房子營生的,現下又正是農閑,找些漢子來幫工不是難事,便是采買東西這事兒,若是自己
不懂,也可交給他們,村里人關系都不錯,又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也不會在這上面坑人。
“成,趕明兒我便隨你一道去找人,順利的話,沒兩日就能開工。”林二柱先前成親的時候也修過房子,曉得哪些人手藝好。
周松也沒說什么謝不謝的,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二柱嘿嘿一笑,又想說什么,外面就有人敲門。
這毫不客氣將門拍的震天響,不用開周松就曉得是誰,他與林二柱對視了一眼,示意人先去堂屋里坐,走過去將門打開。
果然,站在外面的是胡蘭。
她看見周松,臉色算不上好,想必還是因為先前兒子在這兒受了委屈,最后還只能自認倒霉的緣故,說話也沒好氣,“你奶奶讓你回家一趟。”
“有什么事嗎?”周松無所謂她的態度,因為他根本就不在意。
聽見他還明知故問,胡蘭嗤了聲,“我說侄子啊,你這都定親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還是聽村里人議論才曉得,這事兒你做
的實在是不妥,你奶奶今日難過的飯都沒吃幾口,你說說你,要是真把老人氣出個好歹,哭都沒用。”
胡蘭抱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周松給的那些聘銀聘禮,她可是都聽說了,心里酸的不行,有這么些銀子,也不知孝敬孝敬他們,盡給了外人,當真是不知遠近。
她說的那些酸話,周松權當沒聽見,“曉得了,還有旁的事嗎?”
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的胡蘭牙癢,又忍不住酸了句,“人還沒進門呢就那般鋪張,別是娶進來個敗家精……”
她話沒說完,周松的眼神就冷了下來,刺在胡蘭身上跟冰凌一樣,余下的話卡在喉嚨里,有些磕絆的軟了語氣,“總、總之,你別忘了回去。”
丟下這么一句,她轉身就走了。
“瞧她這心疼的,好像用的是她的銀錢。”林二柱沒進堂屋,方才站在門邊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她那些話都聽見了。
周松將門合上,沒接他的話,只道:“明日陪我找完工匠,再隨我去鎮子上一趟。”
曉得他不想聊那些人,林二柱也不多提了,點頭應了他的話,正好他也給媳婦兒再買點零嘴,她現下月份越發的大了,肚子圓
滾滾的,每次吃東西都吃不了兩口,完了沒一會兒就餓,總要有點吃食備著。
頓了頓,他又道:“順帶將婚服喜被的料子都給買了吧,我娘說了,她給你做。”
雖說是還有兩月時間,可這婚服比尋常衣裳復雜,其上繡花也精細,很花費時間的,早點做起來,免得屆時手忙腳亂。
“成。”周松記下了,又道:“這次要勞煩你們了,之后的事情怕是不少。”
“你說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什么勞煩不勞煩的,”林二柱擡手捶了他一下,“我成親那會兒,你不是也跟著忙前忙后的。”
如此,周松也便不說那些客套話了,總歸他們兩家,也確實沒什么好客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