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對此沒有意見,但他又實在不想動,從不委屈自己的他朝人伸出手,“你給我穿衣服。”
周松都來不及聽他說的話,見坤澤伸出兩條光溜溜白嫩嫩的手臂,唯恐他著涼,連忙矮身將人攏進懷里,紅著耳根應他,“好。”
身嬌體貴的大少爺,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漢子的伺候,任他一件一件給自己套上衣裳,偶爾伸手捏捏他發紅的耳垂,看人低著頭都不敢擡眼,愉悅的笑笑。
被“調戲”的周松也不敢反抗,或者說,他甘之如飴。
給人穿好衣服,放他坐在鏡前束發,周松出去給他端了盆熱水進來,放在架上供人洗臉。
沈清竹束好了潑墨般的長發,走到盆前彎下腰撩水洗臉,柔順的發絲下滑,被一只手抓住。
他側過臉,看見站在他身側的漢子,不知想起了什么,彎唇笑笑,沒說話,繼續洗臉去了。
或許是心有靈犀,他這一笑,讓周松憶起了他們剛認識那會兒,坤澤蹲在河邊洗臉,自己也是這般幫他抓著頭發。
只是那時他們尚不相熟,他連瞥一眼對方露出的后頸都覺著冒犯,如今……
周松的視線飄過去,那雪白的頸后,最脆弱的位置,還殘留著自己的齒痕,明晃晃的宣示著他們現今是如何親密的關系。
沈清竹洗完臉直起身,旁邊適時的遞來了布巾,他接過來,拭去面上水珠,便道:“我倒是忘了,如今既已成婚,該將頭發挽起才是。”
未婚的坤澤才這般束起馬尾。
周松的手指還纏繞著他垂在身后的發絲,聞言輕輕搖了搖頭,“無需管那些,你喜歡怎樣就怎樣。”
沈清竹將布巾搭回架上,轉身面向他,發尾從對方的指尖滑落,“這樣豈不是讓人說你閑話,娶的夫郎還像少年人那般打扮,不安分。”
周松皺起眉,“莫要這般說自己,也莫要在乎旁人說什么。”
沈清竹自是不在乎旁人說什么的,他只是想聽聽看,漢子怎的說,他往前邁了一步,湊近對方,擡起一只手搭在人的領口,輕輕摩擦衣襟,“夫君當真不在乎?”
他問了什么,周松完全沒聽進去,只有夫君兩個字進了耳朵,他眼睫微顫,擡手搭上那只細滑的手,“叫、叫我什么?”
說話都磕巴的樣子又逗笑了沈清竹,他踮起腳,湊到人耳邊,“夫君。”
話音未落,他的腰身猛地被人攬住,兩具身體貼在一起,乾元的呼吸都急促了一瞬。
沈清竹很是滿意他的反應,退開些,擡起一雙桃花眼,笑道:“夫君,我腰還酸呢,可受不住了。”
受不住了還這般撩撥,周松閉了閉眼,他舍不得怪對方,只得自己忍下那份苦楚,艱難的松開纖細的腰身,緩緩吐了一口氣,“不是餓了嗎,我去給你拿吃的。”
他落荒而逃,沈清竹笑的愉悅,果真還是逗老實人最有意思了。
而即便是被他那般的使壞,周松也到底是不舍得他多餓一會兒的肚子,很快便端著吃食回來了。
聽錢嬸說上回煮了紅薯茶沈清竹還蠻喜歡的,這次他便煮了紅薯粥,夾了碟他自己腌的小菜,額外又給人蒸了蛋羹,旁邊還放了只雞腿。
肚子早就抗議許久了,沈清竹在桌前坐下,先嘗了口粥,軟糯香甜,更合他胃口,“你吃了嗎?”
坐在他旁邊的周松點頭,“吃過了,雞湯還剩一點,我怕你不想喝了,煮了碗面吃。”
湯喝掉了,卻還沒忘了將雞腿留給他,沈清竹心中微暖,盛了蛋羹的勺子轉了個方向,遞到對方嘴邊,“再吃一口。”
周松愣了下,在坤澤笑盈盈的目光中,低頭將那勺蛋羹吃掉了,之后看著對方毫不介意的又盛了一勺放進自己嘴里,沒有嫌棄被他用過的勺子。
他目光逐漸柔軟,眼睛里只映著一人的身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