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的手指勾住他垂落在胸前的一縷頭發,纏在指尖一圈又一圈的繞,邊擡頭道:“夫君今日是要做柳下惠?”
這般的舉止語氣讓周松的額角跳了跳,以防自己等下又被他撩撥的潰不成軍,直接彎下腰將人打橫抱起來放進床鋪里側,拿被子裹上了,“睡覺,我去給爐子里再添些炭。”
他不等人說話就轉身下了床,只余下沈清竹躲在被子里止不住的笑,笑的他耳根都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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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的修建有條不紊,沈清竹偶爾會去看一眼進度如何。
按著這種速度,開春前應當就能建好,不會耽擱種地,屆時周松忙起來了,他也不會無事可做。
聽里長說,不少人都在跟他打聽學堂的事,顯然是有意想將孩子送來讀書的。
關于束修方面,沈清竹是讓里長來定的,不管多或者是少,他不插手,以免后續因為這些事扯皮,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他在京地中,見多了因為利益,上一刻慈眉善目,下一刻便兇神惡煞的轉變,從不會低估人性。
除了這件事之外,里長還與他們提了另一件事,關于周家的,他們家里這段時日鬧的很兇,好幾回都鬧到了他跟前來。
王翠香此次和離之心十分的堅決,半步也不退讓,這段時日在家中,不管做飯洗衣,她都只做自己的,全然不管其他人。
胡蘭跟周小富若要與她撒潑,她便直接大聲哭喊,嚷著周小富不但害死了她的孩子,還要打死她,定是要讓這左鄰右舍的聽個清楚。
周大山這人最是好面子,聽見這吵吵嚷嚷的自然是不愉快,將母子倆罵了一通。
后來,家里的活計就都落在胡蘭身上了,自嫁進來之后,前有周松的母親干活,后有王翠香干活,她清閑慣了,這下自然是苦不堪言。
里長覺得,再這么鬧下去,和離之事周家遲早是要松口的,末了,他還感嘆,王翠香先前看著綿軟內斂,真要橫起來,竟是將周家那些人都鎮住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對此,周松什么也沒有多說。
這一日,臨近傍晚,周松劈好柴,洗了把臉,準備去書房里找沈清竹,詢問他想吃些什么,順便也讓人出來歇歇眼睛,在里面待大半天了。
近些時日,對方整理了書籍,挑出了要放到學堂里的書,之后又說在教書之前要梳理一下思路,將一些要教授的東西提前備好。
孩童們不比周松他們這些大人,正是貪玩好動的年紀,不一定會跟他們一般靜下心讀書,自然不能一上來就讓他們學字練字,肯定沒兩天就不耐煩了。
沈清竹打算,先給他們講些有意思的故事,讓他們從中找到樂趣了,自然也就能堅持了。
這兩日,他就在整理這些故事,既要有趣味,又能從中學些道理的,他這邊沒什么適合孩童的讀本,他大致默寫了幾個,盤算著之后可去鎮上再買幾本。
他一忙起這些來,逐漸便忘記了時辰,這都要吃晚晌飯了也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周松之前也沒敢去打擾他,可這會兒了,怎么也該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