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春時在笑什么,是在笑他嗎
這一組練習結束,藺春時很快被天英的教練叫走,后面一整個上午,康楚幻又上場三次,藺春時都沒再回來。
時間到了中午,訓練營告一段落,康楚幻被朋友們重新包圍,簇擁著前往更衣室換衣服找背包。
幾個朋友說說笑笑,都很開心,“終于結束了,我都餓了。”
還有朋友不忘討論方才的戰果“我說什么來著,小楚兒就是最猛的,最后那個橫落做得太漂亮了,旁邊那個教練眼睛都看直了。”
“我力氣比小楚兒大得多,可實戰里頭從來做不出來,老是還沒側倒就被對方給抬起來。”
朋友們的戰績輸多贏少,對康楚幻的三勝一負的成績只有羨慕和滿意,似乎完全忘了康楚幻開局讓人秒了的事。
可康楚幻輸了最不想輸的一局,羞愧得要死,朋友越夸獎,他越是能清晰地回憶起來那一瞬間被藺春時投擲在地的感覺。
他聽到了風聲,地墊硬得他脊背生疼。
還有藺春時的那雙紫色眼睛居高臨下,俯視了他一眼。
康楚幻眉頭蹙緊,悶悶道“沒這種事。”
“誰說沒有”朋友不知道他的心事,可不難猜想和那個天英的紫眼睛有關。
當時看到康楚幻輸了,他其實也很震驚,但轉念一想,賽場是個神圣領域,實力最強身經百戰的國家隊隊員也不能保證自己比賽就一定贏呢。
“這有什么。”朋友拍了拍康楚幻的背,大咧咧,“輸一場就輸一場,后面不是贏了嗎再說了,要我看也不過是輕敵了而已,下次注意就好了。”
又說“你的實力誰不清楚就剛剛那小子那個身板兒,你認真起來難道還治不了他”
“”康楚幻宛如吃了黃連,嘴巴里都是苦的,張了張嘴,硬生生把話給憋了回去。
和朋友們在門口分別,中午這個時間父母都忙,康楚幻早定了一個人步行回家。
他跟著人流出了商場,對于沒有再見到藺春時這件事而松了口氣。
然而事情總是怕什么來什么,康楚幻人剛走門口,那道短時間內羞于見到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那人重新在鼻梁上架起了墨鏡,悠閑地對他招手。“這兒。”
待康楚幻走近了,又輕聲抱怨,“怎么這么慢”
藺春時似是專門在等他,額頭上被日頭曬得出了一層薄汗,籠罩在冷白的額頭間。
他換下了場館內統一的白色柔道服,穿了短袖短褲,露出手臂和小腿,一身的款式放在夏日相當平常,偏顏色花紋卻特立獨行,張揚絢麗,套在眼前人身上,配上墨鏡這個點睛之筆,潮的完全不符合年齡。
他怎么連穿衣服都這么酷啊,康楚幻垂著頭,只盯著自己的腳尖。
藺春時主動詢問,“一會有事嗎一起吃個飯這個商場里有不少餐廳。”
康楚幻其實并不一定非要回家,對這則邀請也受寵若驚,但他現在實在是不好意思,只能低低說個小謊“我媽在家里等我。”
藺春時“那你怎么回走著還坐公交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吧。”
話音落了,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了一下道路盡頭停著的一款私家車。
那輛車車身漆黑龐大,車標康楚幻曾經在家里長輩常看得雜志上見過,要價相當不菲。
康楚幻忙搖頭“不用。”
藺春時道“有司機,而且我之后不來了,下午也沒別的事,你不用擔心別的。”
康楚幻主要是臉皮太薄,不知道怎么和藺春時待在一處,他心亂,沒注意到藺春時中間的某句挺重要的話,再次拒絕“真的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你不忙嗎真的不用管我。”
說罷不看藺春時,轉頭就走,“謝謝你,再見。”
藺春時只是眼睛帶色又不是瞎子,幾句話下來有些惱了,康楚幻一轉身,他的臉立刻便拉了下來,語氣冷冷道“至于嗎不就贏了你一局”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康楚幻回過頭,眼睛瞪大。
藺春時可不管什么二五八萬,脾氣上來,繼續陰陽怪氣“輸給我就讓你這么難受你今年幾歲啊,輸不起還來練什么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