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你不用擔心,西南各州已經加強了防范,一些部長可能認為馬德羅主政對墨西哥是好事,從正常情況來講是這樣的。可是他們考慮過墨西哥的大莊園主和天主教派了沒有,不會以為馬德羅回到墨西哥城振臂一呼就達成目的了吧?”謝菲爾德嘴角翹起,對這種最順利的設想嗤之以鼻,“你想如果不拿出來足夠的利益交換,他們會主動把自己的利益送出來,把土地分給沒有土地的農民?”
這就不用拿中國舉例子了,相似的例子有的是,南北戰爭的經濟模式沖突,遠遠超過什么黑人不黑人的問題,合眾國的經濟沖突,還遠不如今天的墨西哥,最終不是也打起來了。
從康斯坦丁諾維奇的口中,謝菲爾德知道現在的內閣還是主張支持馬德羅的人數多一些。合眾國也是有內閣的,憲法并沒有規定內閣的必然存在,不過,從華盛頓開始,歷屆總統都設立內閣輔助其行使行政權。所以內閣就成了一個常態存在。不過,從法理上說,聯邦總統是美國的中央政府、行政部門,而內閣不過是總統的輔助結構和下屬,沒有憲法上的獨立地位和法人代表權。
這種沒有法律保障但實際上存在的內閣,謝菲爾德還真沒覺得它和軍機處有什么區別。其實總統可以讓內閣之內的各種部長隨時滾蛋,就看總統是不是想要這么做了。
互相告別,謝菲爾德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阿爾頓帕克爾中風這件事,為未來蒙上了一層只有奴隸主能看見的陰影。甚至他自己都有一種后悔的感覺,還不如不著急上火的非要把阿爾頓帕克爾推到總統的位置上,再忍四年按照歷史讓威爾遜做總統,今天就不用為此擔憂了。
可要是按照歷史來,威爾遜做總統的時候世界大戰已經爆發,謝菲爾德無法在那種外部環境當中對杜邦家族怎么樣。可要是放過杜邦家族一馬,世界大戰結束之后,聯合公司就永失去了瓦解這個敵人的時間。
世界大戰對杜邦家族的壯大是決定性的,這個風險謝菲爾德也不想擔待。于是就成了現在進退兩難的情況。
如果在下一次的選舉之前,阿爾頓帕克爾沒有第二次中風,能夠保持現在的狀態。那么民主黨陣營還可以賭一把,繼續讓阿爾頓帕克爾代表民主黨陣營,參加全國大選。
但是如果到下次選舉之前,又出現了第二次中風,那就算是可能會增大敗選幾率,也必須要換人了,候選人身體很差,會給共和黨那邊操作輿論的機會。
換人還是不換人,如果要換人那么換誰?這又成了現在謝菲爾德考慮的問題,奴隸主熱切盼望世界大戰的時間段內,合眾國最好是民主黨政府控制,這樣他才能在有力的環境下,將世界大戰的利益最大化,對于本應該屬于民主黨的時間,不能讓它溜走。
“這種為難的處境,是怪我當初太貪婪么?”謝菲爾德凝望著窗外,手邊的煙灰缸已經快裝滿了,不管怎么樣,應變預案一定要有所準備。
靠在臥室窗前,出神的望著窗外那濃濃的夜色的眉頭,說明此刻的謝菲爾德,仍舊沒有從和康斯坦丁諾維奇口中,那種巨大的震驚中恢復過。
不能把希望放在阿爾頓帕克爾的個人運氣上面,以后不再中風固然是好,要是真的出現了不希望看見的情況,也省的會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