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奚回完等了半天,對方不理他了,他有點失落,放下手機躺到床上。
柔軟的床墊完美托住了他的身體,又舒服又沒有塌陷感,他瞬間忘了那點不開心,拱過去抱住了睡在他頭頂的橘貓。
“大圣,我們不用流浪街頭了。”
“喵”
祁奚立即翻起來,“昨天的床不舒服沒睡好,今天檐哥不在,我們早點睡覺吧”
他說著已經開始脫衣服,一路脫進了浴室,洗完澡出來才去打開箱子,登時傻住了眼。
箱子里裝的是他多年來的畫,顏料,新畫紙和筆,另外還有一袋20公斤的貓砂,連條內褲他都沒有帶。
祁奚眨了眨眼,他要穿什么呢
半山上私人療養院安靜又私密,傅檐川在一處庭院里,推著輪椅里的女人散步。
女人是傅檐川的母親,叫林嫻婧,在傅檐川18歲那年自殺未遂,瘋了。
“等一下,檐檐。”
傅檐川停下來,林嫻婧突然從輪椅站起來,蓋在腿上的毯子掉在地上,她踮著腳跳舞一樣往路燈下的池塘躍過去。
他連忙上前把人拉住,林嫻婧歇斯底里地叫起來,“你也要殺了我嗎你也討厭我,嫌棄我我一無是處,我沒有用,我不配做你的媽媽,我什么都不會你怎么不殺了我”
“那不是舞臺,那是池塘。”
傅檐川撥了撥水面,林嫻婧看到蕩起的漣漪終于冷靜下來,變得溫馴體貼地看著他,然后溫言地叮囑,“檐檐,你要聽爸爸的話,不要忤逆他,那樣他才會是個好爸爸,知道嗎”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房間。”
傅檐川把林嫻婧扶回輪椅,推著回去了房間,林嫻婧吃了藥很快睡著,他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就離開。
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祁奚的電話。
“檐哥,我忘了帶衣服,可不可以借你的衣服穿”
傅檐川頓了兩秒才回答“你知道在哪里嗎”
“我參觀過你的衣帽間了,你的衣服怎么都一樣這樣不是每天都穿一樣的衣服嗎你”
傅檐川打斷他,“知道就自己拿。”
“哦。”祁奚又猶豫地問,“你真的不回來了這里不是你家嗎你不回來住哪里,你一個人”
傅檐川直接掛了電話,從儲物箱里找出來一顆巧克力糖,剝進嘴里,吃完之后突然對司機說“回福熙路。”
祁奚在傅檐川的衣帽間里挑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一件他能穿的,最后找出來一件絲質襯衣當睡衣,剛好能遮到腿根處。
他穿好衣服就去洗他的衣服,這樣明天就能穿了,然后再回他爸那里把衣服都帶過來。
就在祁奚把洗完的衣服放時烘干機時,說好不回來的傅檐川回來了,他聽見聲音跑到客廳,看到傅檐川嚇了一跳。
“檐哥,你怎么回來了”
傅檐川沉著雙眉朝祁奚盯去,全身就一件襯衣,袖子卷到了手臂,下面光潔的兩條長腿筆直地刺進他眼睛里。
他胸口狠狠起伏了一下,朝祁奚走過去。
祁奚對著傅檐川的眼神有點害怕,下意識往后退,傅檐川卻貼到他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結巴地問“檐哥,你、你干、什么”
傅檐川直盯著祁奚的臉,沉著嗓音說“你穿成這樣問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