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乖應了一聲,傅檐川又命令地說“看著我。”
這個過程祁奚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但他覺得很漫長,漫長得他仿佛把傅檐川的毛發都數清楚了,最后傅檐川坐到他安排的椅子上問他,“要什么姿勢。”
他把自己藏到了畫板后,只露出一雙眼睛望過去,“隨便都可以。”
傅檐川看著祁奚紅透的臉,真就隨便地靠上了椅背,用正對地角度向祁奚看過去,看似散漫不羈卻又充滿了最原始的侵略感。
“檐哥”
“這只是畫畫。我只是你的模特。”
祁奚就像中了蠱一樣聽了傅檐川的話,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畫這樣的畫,卻又控制不住動起筆,一邊告訴自己不要緊張,一邊又忍不住去盯那看起來就燙人的烤紅薯,然后克制不住緊張,又忍耐地畫下去。
就這樣一直畫到了深夜,他不時對上傅檐川的視線又轉開,直到他確定完成終于長長松了口氣,連忙扔下筆跑出去。
傅檐川坐得太久有些僵了,起身活動開了關節,他猜到祁奚跑出去做什么,走到畫前看下去,頓時怔住了。
這一次他不確定他到底是被祁奚的畫震撼了,還是祁奚畫里的他自己。他雖然擺出了幾近流氓的姿勢,祁奚畫出來的卻有了些半隱半現的含蓄,眼神仿佛能從畫里透出來,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濃烈欲念,像是要將畫畫的人吞噬,又像是有著難以說出的無限愛意。
他幾個小時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祁奚嗎
祁奚去傅檐川房間拿了浴衣回來,看到傅檐川站在畫前,瞬間不好意思起來。
對著傅檐川畫,和他找練習人體的照片畫完全不一樣,他滿腦子都是與傅檐川最親密的畫面,畫出來的傅檐川不自覺就有了他們親密時,充滿了侵略感的欲望張力。
傅檐川忽然轉回頭,與他四目相對在一起,他拿在手里的衣服掉下去,紅著臉問“檐哥,你覺得怎么樣”
“我很喜歡。”
傅檐川一把摟過祁奚,跌坐到畫前的墊子上,將祁奚扣進他懷里又說了一遍,“奚奚,我很喜歡。”
祁奚怕本來還怕傅檐川說他下流,聽到喜歡他瞬間得意起來,“我是不是把你畫得很性感”
“嗯。”
傅檐川應了一聲,握住祁奚
的手說“你還沒有簽名。”
祁奚畫畫很多都是約稿,一直沒有簽名的習慣,傅檐川拿起他的手,把筆塞進了他手里。
他拿來的衣服沒有起到作用,正貼著傅檐川幾乎已經碰在了一起,他推著傅檐川的肩膀說你放開我,我下去簽。▂”
傅檐川沒讓祁奚下去,就這么抱著他向畫挪進了一點。
祁奚只能這樣傾過去,剛要簽傅檐川又說“我要簽奚奚。”
“為什么”
祁奚畫畫一直用的是七月七,簽名也自然簽這個,傅檐川看不出表情卻很嚴肅地對他說“你起七月七這個名字,是因為謝洄那么叫你”
他誠實地點頭,“我當時不知道起什么,想到了謝洄給我起我外號就用了。”
傅檐川驀然沉下了聲音,“這是你給我畫的,不要那個名字,簽奚奚。奚奚是屬于我的,只屬于我,不許再讓別人這么叫你。”
祁奚覺得傅檐川這個要求好無理,但也只有他媽媽和外公這樣叫過他,兩人都已經不在了。
不對,他突然想起來,“還有你媽媽也叫我奚奚了。”
“不管,奚奚就是屬于我的,奚奚是檐檐哥哥的,快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