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著腸道翻攪的劇痛。
努力收緊核心,對陸燃扯出一個無比難看的笑容“等、等會兒再聊”
“那怎么能行呢”陸燃輕聲細語。
他把手里的一個袋子懟到張麟眼前,問“知道這是什么嗎”
張麟一句話說不出來。
陸燃繼續輕聲細語的解釋“這可是我在我老師的農場,親自撿來的牛糞。”
聽到“牛糞”兩個字,即使是這個時候,張麟還是下意識后撤了下腦袋。
陸燃憐愛地看著手里的牛糞,繼續講述
它的故事“為了防止標本被污染,我特地拿了無菌的標本袋,跟在牛屁股后面,等了好久才接到這點合格的標本。”
“期間還差點被牛踢到。”
陸燃仰臉真誠詢問“我辛不辛苦”
張麟眼淚都快下來了,不明白為什么要和自己說這些。
他只能跟著附和”辛、辛苦。“
“它是不是得來不易”陸燃繼續問。
“是、是”張麟努力朝廁所掙扎。
“但是你卻找人把他扔進了垃圾桶”陸燃猛地提高聲音,“還扔了我好不容易分出來的菌種”
他伸手掐住張麟的腦袋狂晃“我實驗失敗,就做不了大創,就拿不到學分。拿不到學分,就評不到獎學金”
“你知道努力攢學分的苦逼大學生有多辛苦嗎啊”
張麟是不懂的。
他從來沒為分數辛苦過。
大學也是家里打理好的路子。
入了學他基本一節課都沒上過,隨便拉個人來幫自己點名打卡。
在今天之前,張大少爺從來不覺得攢學分辛苦。
直到陸燃把被污染的標本糊到他臉上的時候。
張麟才感受到這種痛苦。
他已經靈魂出竅了。
看到這一幕,包廂里所有人的下巴都落在了地上。
沈星卓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
開始反思,自己剛剛對陸燃說話的聲音是不是太大了點。
陳盛蹲在他身邊一起瑟瑟發抖。
他抹了把臉,唏噓道“上大學原來那么難的嗎”
周圍其他人也都一動不敢動。
沒人敢過去拉陸燃。
一是因為陸燃手里的東西。
另外則是張麟的狀態。
怕是別人拉一下,直接就要崩了。
可陸燃還沒有完。
他又拎起了另一個袋子。
里面裝著那只血淋淋的倉鼠尸體。
陸燃聲音輕柔到讓人起雞皮疙瘩。
“鼠鼠有什么錯呢”
“為什么要殺鼠鼠”
張麟頂著一臉牛糞,看著面前血呼啦的尸體,是真的沒忍住,眼淚從眼角滑了下來。
“道歉”陸燃說。
“對不起,我、我不該打擾你的實驗。”趾高氣揚的張少爺哽咽著道。
那表情傷心至極。
好像陸燃手里拿著的不是倉鼠,而是他爹媽的尸體。
“我讓你跟鼠鼠道歉”
“嗚嗚嗚對不起”
聲音聞者落淚,周圍看著的人幾乎能從他扭曲的表情上感同身受。
畢竟憋著不能上廁所的感覺誰都體驗過。
陸燃這才站起身,他看著張麟微笑“歡迎你接著來我的實驗室。”
吃完了全場瓜的陳盛一會兒摸摸臉,一會兒捂捂肚子。
這天具體發生了什么,他記憶都不太清楚了。
最終,陳盛只記得。
這位張少爺是手腳并用,趴在地上爬進廁所的。
褲子里面究竟是什么光景就不清楚了。
眾目睽睽下,大戰完張家繼承人的陸燃收好了所有東西。
他站起身擦干凈了手,還不忘了打個電話給俱樂部的老板辭職。
最后帶著沈星卓給的五倍工資,以及一身的閃亮戰績,淡定地離開了俱樂部。
一屋子人,沒一個敢攔。
走之前,他甚至看向那個還在錄視頻的跟班。
笑著提醒了一句“別忘了把視頻給沈星染發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