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窗簾拉開,明凈窗外透進來的夕陽余暉似是裝在玻璃罐中不小心溢出來的糖果,被璀璨漂亮的糖紙包著,給陰森森的屋內帶來些許暖甜。
它們叮叮當當滾滿地毯,令長而厚重的毛毯變成某種適用小孩的尋寶游戲,又一視同仁灑在床的半邊,映亮被手銬磨紅的嬌嫩手腕。
那人背著光慢步床邊,腳下影子越拉越長,像是藏在她身體的陰暗被陽光一點一點拽出來,剩個干凈完美的靈魂在軀殼中。
安靜的眉眼低垂。
被這樣深深地凝望著,仿佛所有思緒都被拽入她的世界,聽她狡辯、聽她安慰,再自覺為她找尋犯錯借口,在話音響起前一秒就已罪孽深重地原諒了她。
她有什么錯呢心里一個念頭問,她有哪里不好呢她的家世、她的才能,哪里配不上你呢
她嫉妒你身邊的人,卻不會傷害你,追求你的方式是依照你的喜好不斷送你喜歡的東西她怕你受傷呢。
這張臉這樣好看試想,清晨醒來或深夜入眠時身邊能有她陪伴,你的委屈你的不滿都能被她解決,哪怕手段激進,卻是無條件站在你這邊的。
與日俱增的愛難免充滿獨占欲,這又有什么不好呢難道一個溫柔過頭、對你過度放手、甚至不聞不問的戀人就好了嗎
那種以溫柔為名可與欲望相悖的喜歡,真能填滿一段戀人關系么
眼眸清晰映著這人的手靠近,白佳期拷在頭頂的手緊握成拳,似是屈辱。
裸露在橘色暖光下的雙腿羞澀交疊,毫無遮掩的不安里混著對即將發生什么的戰栗。
不合時宜地想起方才這人壓在她身上,她從頭到腳都被她的氣息籠罩,所有下意識反應的動作都被掩在她的氣息中,不必擔心暴露在陽光之下,如此羞恥。
還以為她不想碰她了,原來是喜歡拉開窗簾做么白佳期抿緊了唇,眼尾紅得不像話,這里只是二樓,對面若有人看見她,她喜歡這種嗎
想來也是。這人能用那雙漂亮的手畫出殘暴又血腥的作品,頂著這張柔美的臉內里有什么癖好都是正常的。
白佳期越想身體越熱,幾秒鐘的功夫,她已想好在以后生活中,在她的辦公室、公共停車場、甚至人來人往的某些地方以親密手段進行懲罰,宣誓主權。
她不知道自己睜開的眸中滿是嫵媚動人的水光,呼出的氣迫切灑在那人身上,仿佛一根套不牢獵物的繩子,急得要命。
近了、更近了。
她癡癡望著那只手,等待它撕開自己幾乎爛透的外皮狠狠蹂躪。
然而。
只聽兩聲輕微的響,手銬解開了。
白佳期“”
那人不緊不慢遞來手機,告訴她可以檢查里面是否還有視頻,又起身去找來正常衣物,指指浴室表明可以洗漱完再離去,還給了她司機電話,確保她安全到家。
那人
沒有解釋今天的事,說話語氣一直輕描淡寫,好似午餐只吃了個蘋果那樣輕易,全然不顧白佳期面上漸漸顯現的驚疑憤恨。
dashdash怎樣描述床上的她的心情呢大概是她被命運之神告知今日會有一場影響整個人生的浩劫,自我崩潰自我修復循環往復,不得已接受現實后為這場浩劫奔忙準備。結果卻看見那位至高無上的命運之神嬉笑著說,騙你玩兒的,洗洗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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