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誤會。”
宋央為自己辯解,努力扯出的笑容讓他的嘴角快要僵硬,他干脆不再笑,面無表情地走到病床前,低頭去看白時聞。
白時聞按了按青紫的臉頰,吃痛地齜起牙齒,下一秒,一只柔軟的手忽地落在他傷口。
那只手替他輕輕慢慢地揉,動作溫柔,白時聞定定看著突然靠近的宋央,鼻腔嗅到他身上的淡香,他被熏得暈呼呼的,臉色也突然漲紅。
“你相信我嗎”宋央一邊用柔軟的語調問他。
白時聞在他的注視下變得很不清醒,思緒被他牽著走,已經喪失警惕心,忙不迭地點著頭“當然,我肯定會相信你。”
宋央笑瞇瞇地看著他,眼神充滿鼓勵。
他在白時聞身邊坐下,拿起一粒橙子將它切成小份,遞到他嘴邊,親手喂他。
“對了。”他突然問,“不知道你哥最近過得怎么樣”
白時聞吞咽的動作一頓,臉色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
想起那個腦子有病的哥哥,他不悅道“好端端的,干嘛要提那個瘋子。”
宋央沒解釋,
過了會,就把手從白時聞的臉上拿開了,他轉而托腮看向窗外,一抹精光從他眼底閃過。
他永遠不會那么輕易就認輸。
白時聞驗完傷,打電話跟他媽哭訴,一同商量著準備報警時,被他匆匆趕到的父親白毅展阻止了。
白毅展當然心疼兒子,但一來對面那是難以被撼動的江家,二來他剛被謝遲叫去臭罵了一頓,抖出他這幾年努力替白時聞隱瞞的霸凌丑事,知道謝遲決計不會幫忙,他只能安慰白時聞,偃旗息鼓。
白時聞又吵又鬧,還沒咽下這口氣,想給他外婆打電話時,殊不知另一件關于他的八卦,在此刻的互聯網上開始發酵。
起初只是有人在他所就讀的學校校園網上指名道姓地發表了一則帖子,控訴他的霸凌行徑。
白時聞的那些惡劣事跡在學校當中不是秘密,但他背景深厚,囂張跋扈,很少有人敢去招惹,曾經有受他欺負的同學想為自己討回公道,最后迫于他家淫威,不了了之。
但他碰上了背景更硬的談墨。
談墨委托父親朋友處理這件事,對方手中有家大型營銷公司,在聯系上曾經幾位受害者,確認對方愿意將此事在網絡曝光后,就緊鑼密鼓地準備了起來。
其實證據充足,加上又是一向敏感的“有錢人霸凌”話題,甚至不需要背后推手,這件事就很快在網上有了超高熱度。
帖子從相對封閉的校園論壇被轉載至用戶千萬的社交平臺,白時聞和他父親名下的公司名字,一起出現在熱搜上。
白毅展起初沒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長久以來的傲慢讓他以為可以很快被金錢解決,他經常這樣干,已經不知道幫白時聞收拾過多少爛攤子。
他慢悠悠給幾個做傳媒的朋友打電話,誰知這群人像集體得到風聲,支吾推脫,即使最后搬出謝遲的名字。
危機公關的黃金時間是24小時,眼見時間迫近,白毅展終于感到焦急,但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輿論來到難以收場的地步。
謝千千焦急求助謝遲,哭到幾欲暈厥依舊被他拒絕,又不敢找父母解決。白時聞躲在他們身后,不可一世的臉上終于露出幾分惶恐。
他躲在昏暗的房間不敢出門,甚至拒絕接聽宋央的電話,縮在床上,死死握住手機,神經質地刷新著網上每一條關于他的負面評論。
白時聞簡直氣得半死
這些人真是該死他惡毒地在心中咒罵,他可是盛馳未來的繼承人,平時給他提鞋都不配的一群人,居然對著他的照片評頭論足,罵他長得丟人現眼。他七竅生煙,開了個小號和人在網上對罵,可惜寡不敵眾,很快被群起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