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的官兵皺了皺眉,冷漠嚴肅地盯著凌息,目光充滿審視。
凌息歪了歪腦袋,眼神清澈無辜,宛如林間單純的小鹿,朝著對方比了一連串手語。
直接把對面弄懵了,暗說這么嫻熟的手語沒個十年功夫練不出來,應該是真聾啞人。
終于放二人繼續趕路,他們也得快些回去復命。
待腳步聲消失,霍琚渾身警惕的肌肉才堪堪放松一點。
“要不要我幫你做掉他們”凌息悄然靠近霍琚耳畔詢問。
霍琚怔忡,竟然被他察覺了。
瞄了一下少年神態輕松的臉,霍琚莫名不知該如何接話:“你認真的”
凌息翹起唇角,像個頑皮的孩子,大跨步向前走了幾步,“你猜”
少年腳步輕盈地穿梭在鄉間小路,他倏地轉身面對霍琚,身后是皎潔的月光,雙眸卻似深淵,“你開口,我可以算你免費。”
霍琚與他對視,好似有什么在無聲拉扯,半晌他邁步上前,彎腰撿起一個紙包,兩個紙包,三個紙包
“掉出來的都歸我了。”
“不行不行,這個鴨子我得替你檢查一下新不新鮮,這個糕點高油高糖高熱量不適合二十歲以上人士,我年輕新陳代謝好我來吃”凌息巧舌如簧圍著霍琚打轉,伸手去搶男人手里的紙包。
霍琚聽不懂凌息口中一些詞匯,卻不妨礙他被少年這股貪吃勁兒逗笑。
這才對,這才是十八歲的小朋友應有的樣子。
“你那般熟練,啞語應當學了很長時間吧”
“我不會啊,剛才我亂比的。”
霍琚:“”
凌息:“”
霍琚與凌息大眼瞪小眼,無奈擺擺手:“沒事,回去吧。”
“你說什么你見著你夫郎了”
“你可別瞎說,那小哥兒是我家五子親自帶進山里的。”
“就是就是,大白天你見鬼了不成呸呸呸晦氣,快回去讓你娘給你驅驅邪。”
“保順你莫不是又喝多了,青天白日的說胡話。”
張保順回村后逮到人就說他在縣城見著他那漂亮夫郎了,剛開了個頭就被人笑話,一路上沒一個人相信他的話,氣得他直跺腳,拔高嗓門大喊是真的,他們便笑著敷衍,“對對對是真的。”
“這小子莫不是發癔癥了,不過那小哥兒的確好看,怪不得保順念念不忘,可惜了福薄啊。”
張保順跑回家告訴自己爹娘,他娘抱著他嚎啕大哭,問他是不是被人打壞了腦子,“我可憐的兒啊”
“我腦子沒壞我真的看見了,他還踹了我一腳。”張保順拍了下被踹的地方,疼得嗷嗷叫。
張保順爹娘面面相覷,“咱們還是趕緊帶保順去看郎中吧,咋開始自己打自己了呢。”
張保順肺都快氣炸了,為什么沒人相信他說的話
一股無力感席卷全身,他氣得在地上撒潑打滾,聲嘶力竭“我說的是真的,是真的”
“他不但跟個沒事人一樣出現在縣城,身邊還跟了個野男人,他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一定要他好看”
張保順娘淚如雨下,“完了完了,快去請神婆,保順犯癔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