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寧錦婳心情復雜,她緊緊扒住浴桶邊緣,澀然道“出去”
身后人沒有回應,只是那雙大掌依然固執地按在她的后肩上,力道大得發疼。
寧錦婳深呼一口氣,她想維持冷靜與體面,可開口卻是習慣性地尖酸刻薄,“我倒是不知,堂堂鎮南王何時有了偷窺女人洗澡的癖好說出去簡直貽笑大方。”
“為何要說出去。”
許久,男人淡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看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
寧錦婳一窒,恍惚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陸寒霄,人如其名。生情冷清,淡漠寡言,從他嘴里吐出一個字比金子都矜貴。這一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他怎變得如此孟浪。
她還沒反應過來,粗糲的大掌緩緩在身后游移。陸寒霄在滇南這一年腥風血雨,睡前都要在枕邊放一把長刀,掌心刀繭粗厚。
他下手又沒輕沒重,京中嬌養的雪白皮肉哪兒經得起他這樣糟蹋,不過三兩下,原本白皙的后背已經紅了一大片。
“嘶,你要弄死我就直說”
寧錦婳忍不住痛呼出聲,她泄憤般的砸向水面,浴桶里的水嘩嘩作響。
陸寒霄方知自己弄疼了她。
當然,想從他嘴里聽到一句“對不住”是不可能的,他采取一貫的對策沉默。
夫妻多年,寧錦婳了解他了解得透透的,她冷哼一聲,自己拿起水瓢往身上澆水。兩人誰也沒說話。
一室寂靜。
大約一炷香后,桶里的水慢慢變得溫涼,寧錦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知道自己大約是等不到抱琴來添熱水了,正猶疑著要不要起身出來。
房里的水霧幾乎散盡了,她一轉身就能見到那個男人的臉,那人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她卻是一絲不掛赤身裸體,兩相對比,實在是羞煞人。
可她又不愿在他面前露怯,她已經為他孕育過孩兒,這副身子早不知被看了多少遍,如此扭扭捏捏,反倒顯得矯情。
寧錦婳這廂天人交戰,陸寒霄先看出端倪,他俊眉微挑,伸手把她的里衣搭在浴桶邊緣。
寧錦婳咬了咬牙,“你你出去。”
“”
暖黃的燭火下,女人玲瓏有致的身子在屏風上映出剪影,她似乎慌亂,纖細的指尖翻飛,在鼓囊囊的胸口一下下地系扣子。
屏風后的男人目光沉沉,忽覺口中有些干。
似乎比之前豐盈不少。
不過也就那里鼓,腰身卻是極細的,他一只手就握的過來,思及此,他眉心微蹙。
他才一年不歸,這幫奴才就敢如此怠慢主子,當罰。
寧錦婳收拾妥當出來,正好對上陸寒霄的沉沉的目光。他常年身居高位,沉著臉不茍言笑的樣子,讓人無端膽寒。
她忍了忍,還是沉不住氣,“既然如此不喜,何必深夜來我這里。”
為何不回永濟巷的世子府,非要來京郊她這一方小院落。既然來了她這里,又為何擺出一副不愉的樣子,給她難堪。
兩人剛見面,她不想和他吵。索性別過臉,“我這座小廟,容不下您這尊大佛。請回罷,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