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萱好。”葉應瀾低頭回小姑。
老太太笑看著她們說“坐下吃早飯了。”
可能是受到殖民地的影響,余家吃飯的桌子是本地華人家庭常見的長桌。
余嘉鴻給葉應瀾拉開了椅子,葉應瀾仰頭“謝謝”
“應該的。”他在她身邊坐下。
傭人端上來一碗太平燕,余嘉鴻低頭跟葉應瀾說“這是奶奶家傳的手藝,在美國那些日子,我做夢都想吃,可惜關山萬里。”
太平燕的燕皮脆爽,葉應瀾很喜歡“以前來做客的時候吃過,覺得特別好吃,回去學了,那個味道總歸是差了一點點。”
余家老太太笑“天長日久總歸能學會的,你婆婆如今做得比我做的還好吃。”
“還不是媽有耐心不嫌我笨。”余大太太笑得溫婉。
這一句話就道出了余家長房長媳的難處,為了伺候翁姑,要何等盡心
這也是葉家老太爺不挑余嘉鴻而選余嘉鵬的緣故,傳承家業的長房長媳難做,他們家自然不用說,她爸小老婆一堆,她媽的苦,她看在眼里。就是家風清正,人口簡單的余家,葉家老太太時常慨嘆余家大太太不容易,還是二房舒心些。
二太太是土生華人出身,在家隨意做娘惹菜,大太太卻是用了多少年摸索了二老的口味。
除了太平燕,還有幾樣小點心,既有南洋風味也有福建風味,余嘉鴻伸手拿起一塊糯米卷,放在葉應瀾的盤里說“糯米卷,奶奶吃不得酸辣,這個不辣,你試試。”
書里這個糯米卷可是重頭戲,自己為了討好二太太跟著她學糯米卷,她娘家吃得清淡,做出來的糯米卷自己吃著已經口味很重了,到二太太嘴里是寡淡無味,其中一回還是跟那個秀玉撞了,秀玉不知道她做了糯米卷,也做了。
秀玉的手藝卻是人人夸贊,娘惹糕做得色香味俱全,相比之下,她做的糯米卷如同魚目與珍珠的區別。關鍵是她是魚目,秀玉才是珍珠,這下她的滿腔妒火無處發泄,拿著秀玉出氣,結果可想而知。
現在她吃的糯米卷軟糯清香,蝦干鮮香,里面香料用得極少,跟她在家里做的糯米卷差不多,原來自己做的糯米卷也不是那么難吃。
怎么又想起書里來著那不過是自己一個荒唐無稽的夢罷了。
她點頭“這個糯米卷很好吃。”
“喜歡就再吃一個。”余嘉鴻又給她夾了一個。
葉應瀾又不能說不要,那樣就顯得自己說好吃是違心之言,但是她胃口不大,這有點多。
老太爺跟大爺說“修禮啊原本昨日是嘉鵬娶親,請的都是珍娘家的親眷,我想著月娥的娘家親眷大多在香港,你們夫婦商量一下,索性帶著嘉鴻和應瀾去香港辦酒席。”
“謝謝爸爸想得周到。”余家大爺余修禮應道。
剛剛吃下糯米卷的葉應瀾,見眼前又多了小半碗面線,她看向余嘉鴻。
余嘉鴻說“面線,趁熱吃,要不然等下變成一大碗。”
就看一眼的時間,眼見碗里的面線多了一點,葉應瀾連忙低頭,抓緊把它給放進肚子里。
葉應瀾腦子里交錯著,他給我吃面線是不是在戲弄我他肯定不會戲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