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調查既然已經有了結果,溫芙也不準備在這間地下墓室久留。她很快收拾好了一切,將墓室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唯一的不同是溫芙看了眼角落里另一個空蕩蕩的裹尸袋。
原本躺在里面的人這會兒正靠在墻邊出神,多年來根深蒂固的貴族修養使他即使在這種環境里也堅持不肯像她那樣席地而坐。當注意到她朝自己看過來的時候,澤爾文站直了身子,抬起頭對她說“你現在有時間能跟我聊聊了”
溫芙頓了一頓才開口“你想問什么”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兒那具尸體又是誰”他一連串拋出三個問題,像是審訊犯人那樣,每一個問題都顯得擲地有聲。
溫芙看了眼腳邊的裹尸袋,挑了其中一個問題回答道“她是我的老師。”
澤爾文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你半夜來墓地找你老師的尸體”
溫芙不知道要怎么向他解釋眼前的情況,于是她沉默了片刻,隨后說道“顯然你搶在了我的前頭。”
墓室的氣味不太好聞,溫芙從墻上取下蠟燭,帶著他走向出口的墓道。
現在輪到她來提問了。
“你為什么會在這兒”
她的問題有些奇怪,像是已經知道他是誰,又從哪兒來似的。澤爾文不禁多看了她一眼,不過他暫時不認為她和白天那個塔樓的老神父是一伙的,于是在思考片刻之后,簡略地將白天的經歷有所保留地告訴了她。他說完后注意到溫芙的眼睫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看起來像是想到什么,他立即追問道“你知道他是誰”
溫芙沒否認,不過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冷靜地問道“我知道又怎么樣你難道打算三更半夜去巡查所報案嗎”
澤爾文冷著臉,過了一會兒才說“他拿走了我的錢袋,還有一件重要的東西。”
“什么”
“一塊懷表。”
溫芙的腳步一頓,她突然停了下來,看著他問“什么樣的懷表”
“一塊金色的懷表,”澤爾文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內里的表盤有薔薇花圖案。”
“”
溫芙看著他的目光變得有些一言難盡起來。
澤爾文自顧往前走了幾步,才發現她沒有跟上來。于是他轉過身,疑惑地看向她,緊接著就聽見她忽然間冷靜地報出一個地址“花園大街116號鳶尾公館207室”
澤爾文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睛,又像是立刻想到什么,眉頭一緊,目光兇惡地看著她,還沒來得說話,就看見幾步外的少女伸手扯下了臉上蒙住口鼻的紗布,一張熟悉的沉靜清麗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
女孩手里的燭火閃爍,映照出兩張相顧無言的臉。突然間,澤爾文笑了一聲,盡管那笑聲很短促,但有一瞬間,溫芙還是懷疑他可能白天傷到了腦子。
“所以你就是那塊懷表的主人”澤爾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