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上天。”喜兒關上門隔墻大罵,“你今晚就上天,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村正聽到這話頓時想笑,傻丫頭真是分不清好賴話“我是村正,管村里大小事,又不是你家家長。心疼你娘叫她住你家去”撥開他繼續往家去。這天真冷,還想著過幾日育苗。看來還得再等幾日,以防倒春寒。
“可是,可是我家沒地方住。”鐘老二追上村正。
鐘老娘曹氏拍門大吼“鄭喜兒,開門不開別怪我撞門”
“撞啊。撞死省事。”喜兒聲音比她還高。
曹氏差點氣死。
沈二郎在被窩里聽到這句話眉頭松開,也不覺著呼吸不暢,寒夜難捱。
鐘老二拽住村正“你聽聽,有這么跟長輩說話的嗎”
鄉間路不平,雖然明月高懸如白晝,可畢竟不是白天,村正不敢生拉硬拽“你叫我咋辦”
“你你,你叫我大哥出來。”
村正“鄭喜兒擋在門口我咋叫他要不你過去把鄭喜兒拉開。”
鐘老二張張口,心說我能把她拉開還找你。
村正再次撥開他的手“心疼你老娘就叫她去你家將就一晚。”想起正對著鐘老三家,“或者跟你弟商量商量。你大哥沒蓋那處房子的時候,你老娘咋住的”
“村正”
“我明兒就把村正讓給你大哥”村正心煩,不禁大吼一聲。
鐘老二語塞,眼睜睜看著村正縮著脖子抄著手家去。
村正當真不管,鐘子孟打定主意裝聾作啞,鄭喜兒油鹽不進,鐘老娘曹氏沒招了。罵罵咧咧大半個時辰,曹氏也累了。可她以往戰無不勝,不信這次撒潑打滾沒用,她決定歇息片刻再試試。
鐘老二送來板凳,躲在門后偷聽的鐘老三把老娘留在他家的舊棉衣拿出來送過去。曹氏頓時覺著次子和幺兒孝順,老大冷心冷肺大不孝。
老太婆也不想想倆兒子真孝順會任由她天寒地凍的在外面罵罵咧咧。
鐘老娘曹氏歇過乏繼續罵,洗漱干凈的夫妻二人吹滅廚房燭火,喊喜兒去睡覺。
曹氏一聽“睡覺”二字,頓時氣壞了,老大個挨千刀的竟然真想凍死她。曹氏扯開喉嚨大罵,想到什么罵什么,一盞茶左右把鐘家鄭家以及沈家祖祖輩輩問候個遍。
鐘家人被罵習慣了,在謾罵聲中躺下。喜兒受不了,到臥室看到茶壺,就把水倒夜壺里,拎著夜壺往外去。
沈二郎以為她想玩水,見狀頓時明白她要干什么“不可”
“你還沒睡啊”喜兒很是意外。
沈二郎指著夜壺“放下。”
“我出去倒水。”
沈二郎“這么懂事”
喜兒連連點頭,一副“我可乖了”的樣子。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你起來追我。”說完就往外跑。
沈二郎無力地抬起手遮住臉沒眼看。片刻,他聽到一聲慘叫,接著是一串幸災樂禍的笑聲,最后是重重的關門聲。沈二郎捏捏眉心,聽到腳步聲,扭頭看去,喜兒滿臉笑意地放下夜壺,踢掉鞋上床。
沈二郎故意問“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