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沒制止她。
白真真看著指腹上的血珠,心中一沉。隨即,將那滴血滴在玉佩上,靜等起來。
無事發生。
那滴血并沒有融入玉佩,她也沒有被吸入某個空間中。
果然,這是陳曲的機緣,只有他的血液有用。
她有些失望,想要割開掌心,擠出半杯血,將玉佩泡進去試試。
但她是白家受寵的小姐,這樣傷害自己,難免惹得家人擔心。
就此放棄又不甘心。白真真將十根手指都扎了一遍,擠出十滴血,把玉佩涂滿。
腦中好像暈了一下,仔細感覺卻又沒有了。白真真眸光沉下來,一股陰郁在眼底涌動。
“你在干什么”這時,老頭的聲音又傳來,帶著嘲笑,“你不會以為這塊玉是什么寶貝,而你能開啟吧老夫勸你,別白費功夫了,這就是塊凡玉。”
老頭的話,可以反著聽。
白真真心中一動,扭頭看過去“你怎么又回來了”
一塊沾滿泥土的寶玉,在空氣中漂浮著,老頭生氣的聲音響起“不然呢你十五歲,老夫可不是,還能與你置氣不成”
老頭也是沒辦法。
她已經晾著陳曲三天了。他有句話沒瞎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白真真如果在這段時間關心陳曲,陳曲一定會將她放在心上的。
可她沒有,一次都沒去過,直接將人晾在那里。老頭不禁納悶,上一回并非如此啊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錯,明明上一次,小丫頭見了陳曲一面,就被迷得暈頭轉向了。
“你之前說的法子,老夫會試試看。”他傲然說道。
不然,依著她的性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去見陳曲。
在陳曲那里盯了三天,老頭親眼看著小玉是如何一心一意照顧他的。
只是,白真真可能說對了,極致的溫柔體貼,并不能引起男人的在意。
陳曲或許感念這份恩情,但只此而已了。
就如前世,他救下小玉后,將她帶回門派,做了洞府中掃灑的仆婢。后來他與門派決裂,門派覆滅,小玉機緣之下被其他門派收容,方有了幾分仙緣。
而那時的陳曲已經忘記她了。區區一名凡女,曾經對他的關心與照顧,如螢火之輝,雖有光芒,卻微弱。
他生命中全是滔天之恨,浩瀚的恩仇,極致的驚險,動蕩的生活。
挑中了白真真,老頭沒指望她照亮陳曲。但她與小玉不同,她性格驕縱任性,貌美絕倫,又出身不凡,這樣的女子,陳曲會記得她的。
這就夠了。在修士的漫長生命中,能記得一個人,已經足夠了。
“小丫頭,老夫不保證成功。”他說道,“此子雖然落魄,但龍骨在身,龍血濤濤,龍鱗披甲,要讓他臣服,怕是萬難。”
白真真“”
他可真能吹。
“你做不到就
別扯謊遮掩了,我都聽不下去了。”她鄙夷說道,“他出身好,難道我就差了我鳳骨在身,鳳血沸騰,鳳羽茂密,比他差哪兒了”
老頭“”
是,她的確有個仙人老祖,但她沒有證據啊
小丫頭過于自信。
“算了。”不等他說什么,白真真擺擺手,興致缺缺地道“你想做這個媒,自己看著辦。我反正不倒貼他。”
追男人是追男人,倒貼是倒貼,兩者之間有本質的區別。
如果陳曲是個值得的人,那她與他相遇在此時,她會高高興興地對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