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九一一年七月二十號,大梁和安公主朱雨靈的車架終于進入了虔州的地界。
在虔州城外,數里的官道上,三軍團回轉的上萬大軍護持著綿延的馬車緩緩的前行。
一輛由三匹剽悍戰馬拉扯,四名親婢貼身隨行的馬車內,臉色還稍微有些蒼白的朱雨靈正在翻看著一本厚厚賬簿,當看完之后,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驚訝。
“公主,怎么了”含巧拿著一個小巧的暖壺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只是沒想到王爺的內庫竟然如此的豐盈,叢夏葵送來的賬簿來看,王爺的資產不但是在贛南,甚至是整個南方都有”朱雨靈接到暖壺后,說道,服用停脈散后,身體有些虛,因此經常需要暖壺溫手。
“公主,整個贛南九州都是王爺的,這有不稀奇嘛”聽到這話,含巧不解道。
“巧兒,這你就想錯了,王爺是想要成就大業之人,這府庫和內庫根本不能相提并論,府庫是屬于整個贛南的,王爺縱然要動,也需同麾下重臣商議,而內庫,是王爺自己的,這兩者完全不一樣”朱雨靈認真道。
“王爺乃贛南之主,他要做什么,還有誰敢阻撓”含巧疑惑道。
朱雨靈微微一笑,道:“這就是明主和庸主的區別,庸主只顧享受,不顧百姓,府庫便是內庫,而明主則以百姓為先,自身為后,內庫其實是府庫,王爺信任,讓春夏秋冬四婢把賬簿送來,就是希望未來本宮能管好后院,甚至貼補府庫,這些錢雖然很多,但王府的開銷何其大,每一天估計都是天文數字,若不計劃妥當,再大的家業也會賠沒了”
“哦!”含巧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后,低聲道:“公主,王太后突然安排了春夏秋冬過來,會不會是監視公主啊”
“住口”聽到這話,朱雨靈瞬間臉色一沉。
“公主”含巧有些害怕道。
“這樣的話,你再說一句,本宮估計要自裁了”朱雨靈認真道。
“什么”
朱雨靈的臉上突然露出了濃濃感激,道:“巧兒,本宮估計是得到母后的上天庇佑,竟然遇到如此仁厚的婆婆”
“公主的意思是”
“你呀!連這個都還看不清楚,本宮雖然是大梁的公主,但這是哪里,這里是贛南,贛南名義上臣服大梁,但實際唯王爺獨尊,麾下的文武群臣,各州百姓,心中只有王爺,王太后若真想壓制本宮,何須這么麻煩,他只需要不理睬,本宮在王府內就站不穩了,但王太后確著急的派了了解情況的春夏秋冬過來,還把賬簿都送過來,這說明什么,這說明王太后對本宮的看重和愛護,她這是放權,另外因為本宮,王爺調動數萬大軍來救,縱然父皇也沒有這樣的重視過,你這話若是傳了出去,讓王爺知道了,本宮估計一進入王府,便是冷宮了”朱雨靈嚴肅道。
含巧面色一白,連忙慚愧道:“公主,奴婢錯了”
“你要記住,叢現在開始,本宮不是大梁的公主,而是盧家的兒媳,作為媳婦,孝順婆婆,乃天經地義,不管本宮是否掌權,后院當中,必須絕對的尊崇王太后”朱雨靈告誡道。
“奴婢知道了”
這時,陣陣劇烈的馬蹄聲突然響起,車架緩緩停了下來,朱雨靈一愣,道:“怎么了”
“奴婢出去看看”含巧低著頭好奇的走出了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