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回去包扎啊混賬”
時羽抓狂,“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有傷在身”
柳不眠也真扛造,肩上幾個血窟窿晾了大半宿,還生龍活虎的。
蚩狼孽力帶有酸性的腐蝕之力,她傷口隱隱有些潰爛,仔細能看到里頭森白的骨頭。
時羽瞧著心驚,“很痛吧。”
“不痛。”柳不眠筆直坐在榻邊,眉頭都沒皺一下。
時羽撇嘴,“你就別強撐了。”她有點過意不去,“我也不該跟你計較那么多,應該第一時間為你包扎的。”
柳不眠卻并不是逞強,“師尊說,我痛感天生就比別人弱。”
她能感覺到自己受傷、流血,痛卻是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難怪你帶傷還飛來飛去不消停。”
時羽猜想是她體質特殊,這些修仙的個個體質都特殊。
想了想,時羽又叮囑,“反正以后不許這樣,受傷就趕緊治,不痛不代表沒事,拖延只會加重傷情。”
“不打緊,我修為高深,這樣的傷,小半日就能痊愈。”
柳不眠手腕一翻,墟鼎中摸出個小鐵盒,“傷處覆有孽力,需得特質的藥泥。”
孽力就是靈力,但這股力作為攻擊手段時,就失去了療養和修煉等益處,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割破肌膚,綿綿不絕往傷處滲入毒素。
靈力越強,與之相對的孽力也越強,柳不眠的孽力,便會帶來火一般灼熱的痛。
時羽挖了藥膏仔細為她涂抹在傷處,之前荊長老給的丹藥,又抖出幾顆喂她服下。
包扎好,時羽為她穿衣。
說來也是奇,跟柳不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彼此衣裳就沒穿利索過,不是自己把自己扒光,就是被對方扒光
柳不眠骨架稍大一些,瘦而不柴,肩背線條平直、挺拔,儀態是很好的,整個人高傲而篤定,無論說什么話都顯得底氣很足。
時羽憶起不久前,山道上她攬鏡自夸那道貌儼然的樣子,實在有趣。
她今天這件小衣是淡粉色的,上頭繡了幾枝含苞的梨花,時羽湊近了為她系上,她身上還是燙的要命,把人家臉都熏熱了。
“你害羞。”柳不眠是不懂含蓄的,看到什么就說什么。
時羽一噎,不服氣,“我替你羞。”
“替我羞”柳不眠困惑。
“是啊。”時羽滿臉的壞,“一馬平川。”
柳不眠了然,“確實不如你大。”
不過腰是很細的,時羽環住她,系上后背的帶子,而且摸起來很軟,還很有韌勁兒。
到底是受傷了,時羽收回手,定定瞧她,眼皮耷拉著沒什么精神,想睡又強撐著。
“歇息吧。”時羽攙扶她躺下。
柳不眠握住時羽的手,“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