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澈也微微偏過頭,離耳邊的呼吸拉開點距離,依舊用氣聲喝止,“還想罵我你干嘛往別人家里裝竊聽,還說是來幫忙的呸呸呸。”
“你”
“你也別說話”他對身后的聲音也沒什么好氣,“你毛病還不是一般的多,煩死了”
儲物柜里安靜了一瞬,只聽見外面大學生手忙腳亂的驚呼。
他應該是發現了昏迷的賓加,張嘴就飆出一大段f開頭的英文,接著似乎是和急救中心通電話。
澈也心道不好,要是這小笨蛋就守著賓加,直到急救人員趕來,他們三個誰也出不去。
“電話會轉接到胡佛大樓。”赤井老師的聲音放低,震得澈也后背發麻,“fbi會接手。”
“你又把他當「誘餌」”這次開口的是室友,氣息噴灑在澈也耳側就算拉開距離,空間也就這么大。
“或者你去為自己做的事買單”赤井老師冷笑說,“詹姆斯總得要個說法。”
“我可從來不知道「赤井秀一」會向上級解釋。”
“如果是死人,確實不會。”
“還在呼吸真是抱歉。”
“知道抱歉就滾出去。”
瀨尾澈也已經不知道是誰在說話了,這兩個人劍拔弩張,純英語對話的攻擊性不知比日語高出多少個量級。
而他被釘死在中間,剛試著開口打斷就被捂住嘴。
是誰伸的手他也不知道,因為赤井老師原本扣著他腰的手已經松開,現在是他為了保持平衡而艱難撐著。
撐著下面,撐著上面這兩個人一說話,他渾身都在打顫,耳畔和側臉不斷傳來偏燙的呼吸,衣料也因動作調整摩擦開
雖然隨著時間流逝,他身體情況已經好多了,但也經不起這么搓磨啊
最先意識到不對的是室友先生,畢竟瀨尾澈也是即使被捂著嘴也會想辦法罵人的家伙但掌心下的呼吸很輕,或者說處于明顯的克制狀態,整個人也一聲不吭。
明顯不對勁。
接著,另一個人也反應過來了。
從某種角度來講,作為在瀨尾澈也重組身體后首先接觸的對象,他更了解瀨尾澈也的情況。
狹窄的空間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門外的動靜。
大學生已經到了「因為在見義勇為,所以早上來不了實驗室」的請假階段,還時不時對華盛頓的急救速度提出質疑。
這反而讓瀨尾澈也開始微妙的尷尬了起來。
他向來沒有「尷尬」的情緒,即使是裸奔,也能保持堂而皇之的健全心態。像如今這樣,因為不受控制的反應而被明顯「體諒」的情況
“要、要不然直接給我兩槍算了”趁著誰也看不見誰,他磕磕巴巴艱難說。
正如赤井秀一所說,趕來現場的不是救護車和醫療人員,在接線員聽到地址后,電話被轉到了胡佛大樓。
大學生雖然對急救措施一知半解,但很清楚撥打救護熱線,將患者情況悉數告知這一常識。
原本賓加的出逃就是對fbi辦事能力的諷刺,而撥來電話的居然不是赤井秀一,而是住在他隔壁的大學生事態就此升級。
負責的搜查官很快趕到了現場。
專業人士和非專業人士的區別就在這里了,大學生在這里呆了快半小時,愣是沒察覺近在咫尺的角落正在發生的動靜。
前來的搜查官不然,抵達現場的第一時間,他將賓加押送上了黑色suv。車里五個人都是為此而來,再出岔子的話,fbi也可以原地解散了。
接著,他返回了現場,令人帶走了大學生,要求他暫時去警局配合調查。
環視房間一周后,搜查官直接走到了儲物柜邊上,手按著槍,拉開柜門。
他對上了一雙金色的眼睛。
青年半依靠在折疊梯架上,站不太穩,身上亂得像剛和誰打完架,所以才會神情恍惚又略顯狼狽。
接著,他做出了一個正常的公民看到警察后最標準的反應。
“救命。”青年嘴唇翕動,虛弱說,“我被壓麻了,幫幫忙,把我拽出去。”
搜查官很快認出了他即使不通過內部權限調出算得上機密的追緝,這個人在拉斯維加斯搞出的事可算是「人盡皆知」。
警惕起來也情有可原。
“赤井呢”搜查官厲聲質問。
青年皺著臉,眉頭下壓“你是說無惡不作的赤井,還是有大毛病的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