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原種也不是不知道,先前那批尋人啟事的離譜,他卻沒說出來,他還沒做好準備和陌生的古代人生活在一起,那又不是他真的家人,而且他一個倭國士兵,在大弗哪來的什么親人。
是以雖然現在用連清箏的錢白住在這房間,也只能先不好意思了,以后他自己尋到了活計,一定會先來報答對方。
禪悅理解他們這么做,可是有一個問題卻是不能忽視的,她道:“找不到親人,倒是也沒那么著急,只是原種現在沒有戶籍,到哪里做活老板都不會要他的。”
連清箏眉頭微蹙,還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原種肯定是有戶籍的,只是在軍隊里,可是他又不能回軍隊,在那里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可是不回呢,他又沒戶籍,真是叫人左右為難。
如今還能倚靠連清箏的資助,可他總要自己生活的,若是沒有戶籍,就連這房子他都租不了。
原種的肩膀落了下去,有些沮喪,難道他仍舊要回到軍營里嗎?
禪悅撓了撓頭:“我或許有辦法……讓原種來我們府里掛個小廝的名頭不就好了,這樣上個戶籍就是個可容易的事,就是,就是說服我家里人畢竟難辦。”
“不如交給我,”時空聽了便道,“你一個姑娘家驀然帶回去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少不了要被問責,我帶回尚書府,肯定不會被多問。”
連清箏卻道:“不必。”
“清箏,你想到法子了么?”三個腦袋都看向她。
連清箏緩緩點頭,聽了他們的對話,她覺得不必如此麻煩,正好她看來小伙子挺有眼緣,身子根骨也不錯:“就讓原種認我做個姐姐吧,我準備帶他回連家。”
“啊?”三聲齊響。
禪悅擔憂道:“這能成么?”
她記著京城貴婦人曾聊的八卦,說是連家小姐雖在外看著光鮮亮麗,實則回到家,那連父連母照樣是對重男輕女的。給著連清箏那衣裳首飾上的鮮亮,也全是為著她還有用處,否則早就不知什么待遇了。
所以對于連清箏能否勸說連父連母聽她的話,禪悅持存疑態度。
“不必擔憂。”連清箏卻很是篤定,“他們一定會聽我的。”
既然她都這般說了,他們也不好再強行攬事,到時候若是不成的話,再說吧。
原本連清箏來這小院也只是為了給原種送些日用的銀子,因為禪悅兩人的好奇才多留了這一會兒,現下沒事了,三人準備一同離開。
“清箏,你回府么,不急的話可以來我的鋪子坐坐?”
“不了,”連清箏婉拒,“今日任務未完,我準備繼續練武。”
禪悅與時空聽的嘆為觀止,甘拜下風。
一行人兩頭分開后,禪悅與時空單獨走著,這熙熙攘攘的大街人潮似海,她的注意力卻只在邊上的時空身上。
直到現在,禪悅想起自己那日在宮里閃過的念頭,仍是會羞惱又尷尬。
明明,明明她往日里都只當時空是吃瓜搭子的啊,即便兩人之間的確有著婚約,可那,只是契約。
她是不是不該這樣?
禪悅心里想的苦惱,不自覺從眼神中流露出來,全然沒注意到身側,時空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