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回答,布魯斯作為世界第一偵探的經驗也足夠讓他得到答案。
貌似這個組織的“變形”是一個很普遍的事情,連一聽就知道地位很高的“祭司”都進行了變形。
這不是什么針對于底層人員的人體實驗可能真正有著某種意義或者實際作用。
“好吧,”他從善如流的略開了話題,“不過你為什么會跳海呢”
瑟拉斯很想說他只是想回到海里去,但是從迪克和眼前男人的態度來看,他們都覺得這樣是在自殺。
“我”
布魯斯重新靠到沙發上,兩條大長腿交疊在一起,十指交叉,很是從容的看向瑟拉斯。
“你有你的理由,親愛的,”他和藹的模樣看起來比剛才咄咄逼人的樣子英俊多了,“不過我還是想說,大多數人都是一棵樹,而不是魚。”
“我們從家鄉的土壤當中生長出來,向下扎根、站穩腳跟,向上增長、開枝散葉,不斷的擴大自己的領地范圍,并且會根據所在的土壤長成不同的樣子魚、大多數魚,都可以去他們想去的地方。人不可以。”
瑟拉斯垂下眼睛,開始思考,但是他還不是很能理解樹和魚這個概念,在進行試探的思考之后,又抬起眼睛。
好像是突然意識到眼前的男孩兒可能會聽不懂他的話,布魯斯再次露出笑容,不過這回他臉上再沒有了那種花花公子式的客套笑容,變得相當溫和。
那雙藍眼睛深沉的像是海洋。
“總之,歡迎你的到來,孩子。”
瑟拉斯和迪克坐在草場邊緣,一起看著積雪初融之后、顯得有點枯黃的草場。
有點濕濕的,草葉子都蔫蔫的。
看起來更像是海底的沙灘了。
瑟拉斯剛過來時就想躺下打滾,但是被迪克攔住了。
笑起來像是太陽那樣暖的青年板起臉來也相當嚇人“不可以這樣,瑟拉斯,身上會濕透的。”
瑟拉斯還不覺得身上濕透會怎么樣。
迪克像是一眼就看透他的想法,很嚴肅的道“你得明白一件事情,瑟拉斯,你之前那一次住進醫院,就是因為冬天掉進海里凍傷了,現在這么冷,你身上再濕一次,估計就”
迪克話音還未落,瑟拉斯就往邊緣退了退,眼睛里帶了點害怕。
他當然記得住院的事情。
整天咳嗽,就像要死掉了一樣。
有的時候還會吐腥腥的、像是泡過魚鱗的變質番茄汁。
于是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迪克和瑟拉斯排排坐,望著巨大的草場發呆。
“這里就像海底一樣只不過沒有魚。”
迪克偏頭看向瑟拉斯,只見他眼睛亮亮的看著前方的空氣。
下方是枯黃的草葉,上方是淡藍發白的天空,這中間就仿佛有著一個無形的空間,流動著迪克看不到、但是瑟拉斯能看到的海水。
連帶著他好像都感受到了那種窒息感。
這孩子對海的執念這么重嗎
迪克索性站起身來,向瑟拉斯伸出手“走吧,阿福已經把你的房間收拾好了,我帶你去看看。”
瑟拉斯伸手握住迪克的手,跟在他后面走向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