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斯內普教授,埃利奧特小姐。”男巫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側響起。
“它離開了嗎”布蘭溫聲音晦澀地問道。
“是的。”斯內普說。
布蘭溫睫毛微顫,睜開了眼。眼前的斯內普面色蒼白,半蹲著,她的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腕。
她遲疑地看向手心貼合的地方因為過于用力,她的指甲邊緣嵌入了斯內普的皮膚,有細小的傷口凝結出血珠。
布蘭溫手指僵硬,飛快地抽開了手。
“你”斯內普有些遲疑地開口,“還能動嗎”
“我想,不能。”布蘭溫有氣無力地說著,“要麻煩你將我送到醫療室了,因為我現在全身上下只有右手、右腿可以正常活動。”
空氣又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
“教授,斯內普教授阿嚏”她有些惱怒,這是計較稱呼的時候嗎
她快要冷死了
“我找不到我的魔杖,”斯內普說,“他可能是被你壓住了。”
“抱、抱歉。”布蘭溫有些結巴,為自己的小人之心,她用完好的右手在身下摸索著,果然摸到了一根魔杖。過度使用的大腦在脫險后疲怠下來,她想都沒想,直接把魔杖一遞。
“給。”
布蘭溫眨眨眼,斯內普沒有接過魔杖。
“這是你的。”
她手停在空中,熟悉的觸感告訴她這確實是她的魔杖。
天吶,布蘭溫覺得自己的臉燒起來了,連腿上的疼痛都消去幾分。她趕緊把自己的魔杖往袖子里一塞,胡亂地在自己身邊尋找著男巫的魔杖。
腰間咯著一根堅硬的棍狀物。
她有些費力地挪動著上半身,把那根不屬于自己的魔杖抽了出來,一把塞到斯內普手上,卻意外地觸及一片浸濕的布料。
冰冷的、黏稠的、鐵銹味的。
是血。
昏暗的空間忽然亮堂起來,斯內普的魔杖前端凝聚著一團白色的冷光。破碎的布料蓋不住蒼白的皮膚,順著手臂往下滑。她看到一道傷口橫亙斯內普的手臂上,傷口的血腥味刺激著她的嗅覺。
“你可以翻個身。”斯內普簡單給自己的傷口做了處理,掃了她一眼。
“什么”布蘭溫感到莫名其妙。
“這里離醫療室有一大段距離。”斯內普魔杖輕點,一面鏡子憑空出現。鏡中的她狼狽極了,頭發亂成風滾草,臉上沾滿了血污,白內襯變成了灰黑印花襯衫,領花早就不知道丟到哪去了,手、腳以奇怪的角度扭曲著。
一個標準的、被追殺之后的落魄模樣。
這壞透了她想。
“可以麻煩你幫我施個忽略咒嗎”布蘭溫無力地捂住眼,鏡中人過于恐怖的形象一時讓她接受不了。
“如你所愿,埃利奧特小姐。”斯內普擠出一個假笑,“不過你最好能在路上想好如何解釋今晚的一切我想校長會在校醫室恭候你的到來。”
醫務室內,斯內普解除了忽略咒,虛弱的布蘭溫平躺在病床上。
“波比,是布蘭溫埃利奧特。”斯內普叫來龐弗雷夫人。
“天吶,可憐的孩子”龐弗雷夫人大驚失色,“這到底是怎么了。”
斯內普搖搖頭。
幾道咒語下去,龐弗雷夫人已經查明布蘭溫的傷情。她手腳麻利地給布蘭溫清洗傷口、上藥,又給可憐的小女巫灌了幾瓶口味奇特的藥劑。布蘭溫只勉強認出了其中一些是補血劑、止痛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