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塔羅納若有所思:那只鳥的眼睛里沒有光,像是只有些微的意識,也就夠支撐它動起來。
這又是一個疑點,就算只是脆皮的小尾巴,也不至于是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異常的小尾巴不該都是悍不畏死的勇敢炮灰嗎
忒休斯聳聳肩,摘下無度數的平光眼鏡,一邊用柔軟的擦布輕輕擦拭,一邊道:這一點確實很可疑,但異常千千萬,說不定這是一個全新的異常呢
塔羅納哼了一聲:全新不,我更偏向于它是個縫合怪。
忒休斯點頭,道:要賭一把嗎
這是他們之間的老習慣了。
事情很有趣,那就在不影響任務的前提下,讓事情變得更有趣一些吧。
無論多少次,塔羅納都是興致昂揚且自信滿滿的:我堅持我的想法。
忒休斯也不遑多讓:我堅持我的猜測。
一人一系統異口同聲:輸的人請客吃飯
雙方都沒有異議,新的小賭約成立。
吃了一刻鐘草的老馬用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抵到了楊姑鎮,鎮口很是熱鬧,來來往往都是人,看樣子大多是來買藥材的商人。
金劍和銀劍將馬車停住,他們先把無情扶下馬車,再伸出劍鞘讓洛娘子握住,小心牽引著人下車。
素衣的美人一下車,立刻引來了不少注視。
洛娘子之美,便是汴京也少見,這一眼,不只有多少人看直了。
金劍和銀劍微微皺眉,抬腳上前,擋住了對此一無所知的洛娘子。
無情掃了一眼周圍,本就冰冷的表情更添了幾分寒意,與他撞上視線之人無不心虛膽顫地移開目光,但他一開口,卻是與面上截然相反的平淡溫和:“洛娘子,天色不早了,此地距離冀州府還有半日的行程,不若今日便在此歇息你與孩子需得請大夫瞧瞧,昨夜淋了那么久的雨,莫要落下病根才好。”
一入人群中便顯得有些慌張的洛娘子聽罷,心中的惶然不安地被安撫了下來,她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唇,沖著無情這邊微微一福身,聲如潺泉:“謝公子妾身都聽公子的。”
柔弱的目盲美人孤身一人帶著孩子逃亡,心中定然無助極了,就在這六神無主、慌亂得心驚膽戰之際,收留她避雨,還愿意送她去冀州府報官的無情變成了威赫的天降英雄,她自是愿意聽從他安排的。
這若是換了一個男人,那必然已是志得意滿,但這個男人是無情。
他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神色如常地吩咐金劍駕著馬車慢慢跟來,銀劍則推著他先從拉運藥材的車輛旁進入鎮中,抱著孩子的洛娘子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側。
輪椅推出去十數步遠,無情忽然示意銀劍停一停,他從廣袖中拿出一把小臂長的折扇,左手持扇,以扇輕點洛娘子手腕,道:“洛娘子且將孩子暫時交與銀劍吧,路上人多,還請握住此扇,當心腳下。”
“謝謝公子”
被人如此細心對待,洛娘子感動非常,她將孩子交給了揚聲說“自己力氣大,斷不會把孩子摔了”的銀劍,右手在身側摸索了一下,握住了無情遞來的扇子。
有人引著她向前走,素衣美人肉眼可見地放松了不少,她微微垂著頭,朱唇輕抿,顯得有些羞赫。
大約又是覺得自己太過麻煩三位好心的官爺了吧。
但實際上
大魔女望著楊姑鎮上空黑云蓋頂般的怨氣,申請場外求助:忒休斯,你說魔法驅得了東方鬼嗎
忒休斯:
有時候做系統搭檔也挺無助的。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您要不要看看自己現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