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沒見過乳山寨的相關公文,他也不至于將下轄各縣轉過來一遍兒才發現還漏了個寨子。
別的地方的寨子存在感比縣城高,登州這根獨苗苗可好,低調的跟不存在一樣,想知道寨子的情況還得另外去打聽。
上任知州程元對政務不上心,李坤能在登州囂張十來年,可見前幾任知州也沒好哪兒去,小金大腿說朝廷處置完現有案犯后就會追究和案件相關的所有官員的責任,估計前幾任知州也跑不了。
州衙亂成一團,登州一共就四個縣都治理的亂七八糟,要是乳山寨再故意不和州衙聯絡,這邊和州衙一南一北距離那么遠的確可能被忽略掉。
州衙的官員對政務不上心忘了登州有個乳山寨他能理解,乳山寨為什么也不和州衙聯絡
這邊過往行商多能有大筆商稅進項也就算了,不和州衙聯絡就不用把錢交上去,他們關起門來吃香的喝辣的當個富得流油的衙門。
可是這邊前兩年開始就因為老虎作亂收入銳減,這時候還不和州衙聯系豈不是自討苦吃
沈仲元猜測道,“大人,屬下以前聽過曾經有縣令外出做官但被強盜殺害然后代那縣令上任的事情,乳山寨會不會也是那種情況”
官員上任要查證件,只有確定文書和真人是同一個人才會交接官印,一般情況下不會有那么聳人聽聞的事情發生,但是登州和其他地方不一樣。
前幾年的登州亂成那個樣子,發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蘇景殊心頭一跳,“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他那官員出
京必備小冊子上也寫過官員上任途中被強盜掉包的例子,小冊子上寫過就意味著以前有人這么干過,難不成乳山寨的知寨不是朝廷派去的官員,而是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強盜
不能吧
蘇通判驚疑不定,感覺應該沒有那么膽大包天的強盜。
乳山寨的武知寨可以帶兵,文知寨是用腦子的文人,二者相互牽制相互制衡,哪個有問題都能被對方察覺,總不能文知寨和武知寨一起被掉包
“別發愁了,明天去寨子里看看就知道有沒有被掉包。”白玉堂捏捏拳頭,“近百個官兵打不過一窩老虎,五爺也想看看乳山寨的兵到底是什么樣。”
窩囊成這樣也是難得一見。
蘇景殊點點頭,“行,明天直接報出身份去乳山寨衙門,我記得文知寨和武知寨的畫像,能看出來他們是不是本人。”
寨和縣一樣直屬州衙,他看過下轄幾個縣和乳山寨的官員的上任文書,一眼就能看出有沒有被掉包。
話說回來,登州這種小地方應該不會出現易容術吧
不好說,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個人在房間里說了一會兒,吃過飯后就各回各屋,客棧的客人少,能他們三個人要三間。
一夜安眠,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外面便傳來車馬走動的聲音。
過了乳山寨再走半天就能到下一座城,進城之后能找個舒服的客店好好歇歇,太晚出發遇上大蟲了怎么辦
蘇景殊用冷水洗了把臉,莫名其妙的想起來“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
希望山的老虎已經搬家去深山老林,就算沒有搬家,都睡到太陽曬屁股了再起床捕獵也行。
白玉堂嘴里叼著店里剛烙好的餅,嘶哈嘶哈趁熱吃完,“我剛才看了,他們帶的貨物不多,護衛倒是帶的不少,遇到老虎也能跑,不用擔心。”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要么是傻大膽要么是準備齊全,商賈要賺錢肯定不會傻不愣登的往前沖,那群人昨天傍晚在茶館那么熱情為的就是今早能結伴同行。
一家帶的護衛不夠多,所有人加起來帶的護衛總不能還打不過那群老虎。
再說了,他們都說了老虎會到深山老林里過冬,路上大概率遇不到危險,那么多人結伴過乳山寨就是圖個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