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爾菲亞,理發師。偶爾也接些別的委托。”
發絲掩映下上揚的面龐一如既往地青澀,即便以戰爭的標準來看他已相當老成。此世既定軌跡中戴因斯雷布沒有見到這張臉,但命運交織的無數條絲線糾纏間,屬于坎瑞亞的黃金將軍難以被錯認。
戴因斯雷布五百年前就曾觀測到這本世不存在之人,越過輪回的疊嶂。
虛幻而篤實的畫面逐幀浮現辭別時日光像血液滴進雙眼而黃金將軍沉默不語,一襲戎裝的背影任由占據視野的金色吞噬殆盡,從此銷聲匿跡無處可尋。那一世的遺民們不得不悲哀斷言,黃金將軍的血肉恐怕早就在古坎瑞亞的墓群中化為灰燼。
眼下他,抑或是他們的誕生比上一重歷史足足遲了五百年有余,好在天空的秩序終究是沒能將其徹底淹沒來自未來過去都不曾降臨的回憶,命運銜尾成環無法囊括的變數,之一。
“祖爾菲亞,理發師嗎。”
戴因斯雷布緩慢闔眼,“但你既不是祖爾菲亞,也不是理發師,曼尼特。”
曼尼特
祖爾菲亞若有所思地瞇起通透的鉑金貓瞳我的確記得密教模擬器背景中有一位曼尼特,努比亞的戰爭與獅子之神、獅子匠的具名者。
按照系統慣用的起名規則,本馬甲繼承的力量更多來自于獅子匠,那么賦格為“曼尼特”無疑比偏向蛾性相的“理發師祖爾菲亞”更為貼切。從理性的角度,尼尼亞傾向于相信這位貌似知曉內情的閣下,相比而言支支吾吾錯漏百出的系統簡直毫無信譽。
涉及到一周目遺留問題,系統頓時汗流浹背呃呃。
馬甲能力解禁的任務進度與背景設定繼承自一周目,因此才會出現全具名者甚至準司辰開局的情況。明明那些過往都早已隨著循環重啟煙消云散,為什么這么多人都記得啊劇本根本不是這樣寫的
好啦,別總是一驚一乍的。我并沒有在期待你能給出什么像樣的答案哦
祖爾菲亞對流浪于荒野的拾枝者露出一個生澀的微笑,貴族式精致眉目間割裂地洋溢著強盛而無懈可擊的野蠻輝光,“你認識我”
親手揭示謎底是很珍貴的體驗,而急于求成只會毀了它無論如何,細嚼慢咽才是良好的進食習慣。
幾公里外祭司與達達利亞面對攤開的地圖陷入沉默,一匹拴在樹上的高大白馬在回旋寒意中瑟瑟發抖,完全喪失了往日里的神駿之風。
時間流逝,此刻已是暮色籠罩,即將到來的夜晚慢條斯理自天際傾軋而來。
“按照計劃渡船將在雪山邊陲接應,”意識到無法騎行的事實,達達利亞苦惱地撩了撩發尾,“呃好像步行是有些遠。”
達達利亞來時船泊在臨近風起地的鷹翔海灘,而他的白馬在船上經畏懼執行官權柄的船員們悉心照料,狀態絲毫沒有收到水路顛簸的影響。但執行官的威勢再大,最為關乎商人命脈的生意也是不容耽擱的。因此,船不可能停滯在原處等候。
尼尼亞將他微窘的神色盡收眼底,頓時猜到這安排好的“渡船”原本該是貨船才對。至于貨物唯有龍脊雪山特殊的地理環境與地脈能夠孕育珍惜的星銀礦石,而后者于武器鍛造中可出奇效。
達達利亞冥思片刻,“不如祭司騎我的馬吧。至于我,應該能趕上。”
“請容我拒絕。”
下一瞬林間傳來不知名猛獸相向而來的嘯叫,氣勢軒昂地表震顫。達達利亞戒備與戰意同時一觸即發時祭司輕聲嘆氣,隨即幽幽低語,“不過,恐怕閣下的確需要考慮是否能趕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