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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鎖池塘柳,桃燃錦江堤”一個書生將其高聲念了出來。眾人聽了,面上紛紛浮現不可思議的神色。
謝飛文神情僵住。
“這確實是好對子,無論是平仄、意境,都無可挑剔。”謝飛文身邊的友人喃喃。“絕了吾等怎么沒想到”“寫出此下聯的是誰”
“好像是對面那位戴青獸獠牙面具的公子。”
在場中有不少翰墨書院的學子,即便陸雩戴著面具,他們也很快認出他。“是陸雩此次縣試的第三名。”
“難怪看來咱們祁縣還是有文才的,哈哈哈”縣試榜首方兄都未答上,沒想到這位竟然答上了。“詩詞才學并不能靠科舉排名來證明。”
“我看這位陸兄是有真才實學的,不知他平日可有作詩”
“奇怪,我記得之前在書院中,夫子還批評過陸兄,說他作詩押韻特別差。”人們七嘴八舌地聊了起來。
陸雩權當耳旁風。攤主問他想要何樣式的花燈,他指了指最頂上那盞兔子抱月燈道我要這個,麻煩了。”
“好嘞”攤主手持竹竿,很爽快地將花燈拎了下來。他先檢查一下里頭的焰火,確認無誤后才遞給陸雩。
“喏,給你。”陸雩轉手遞給季半夏。
“謝謝。”季半夏低頭看著這盞兔子燈,心情莫名好了許多。
“陸公子,你可真是有大才。祝你之后步高升。”攤主朝他一拱手。陸雩笑道“您客氣了。”
而另一邊,周圍的人正在起哄。
謝飛文無奈,只得從口袋里摸出兩百文白銀的錢票遞給陸雩“我愿賭服輸。”“感謝這位兄臺。”陸雩收下錢,樂呵呵的。有了這筆新進項,他又能給半夏買新衣服啦。謝飛文卻一臉愁眉苦相。
那可是兩百兩白銀啊足夠在祁縣買一座宅院了。縱使謝家富裕,他也禁不住肉痛。
陸雩和季半夏走后許久,留在攤位原地的人們還在議論他這副對聯。
此后,這副對子更是傳遍整個大周。
河邊。
燈火璀璨,在黑暗中如同閃耀的明珠,隨水流蜿蜒而去。
照著其他人,陸雩彎下腰和季半夏在河堤邊亦放下花
燈,閉眼許愿。
半晌,陸雩側頭看著她,問“你許了什么愿望”季半夏抿了抿唇,道“不告訴你。”
“真小氣。”陸雩聳了聳肩說“我就可以告訴你我許的愿望。”季半夏“是什么”
陸雩胼著手指算,我許了好多個,科舉中第,許你為妻,愿山河太平,海晏河清。
“所以,我排在第二”她似半開玩笑道。
陸雩知道女人對這種事的看重,忙找補道不,在我心里你的重要性是第一。但我要科舉中第,才能娶你為妻。我要讓你風風光光地嫁進我陸家大門。”
類似的話,季半夏已聽他講過幾遍。
當然,季半夏只想要一個答案,而非結果。畢竟他未來為皇,不可能嫁予陸雩為妻。
只是有時候他也會想,是否一定要自己為女子,對方才肯娶自己或許陸雩喜歡的根本不是他本人,而是他偽裝的性別。
思及至此,季半夏神色有些冷冷的。
他忽然就沒了繼續打街游玩的興致,拍了拍衣袍起身道我們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