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說她面皮薄,尤鶴憬腦海里她那張沒有五官只有個酒窩的臉浮現出欠揍的表情。
“不過你想感覺我的字的話,我往后可以寫好了,讓刻匠來刻。”
“不必。”
聽到他拒絕,晚玉沒說什么,反正她決定的事,何時在乎過他的意見。
“這根簽我最喜歡,字已經質樸到有種混沌的氣息,你感受一下,有些筆意不需要看,光是觸摸也能感受到蒼茫。”
尤鶴憬能視物的時候,看到文字也不覺得有晚玉描述的那些感覺,如今看不見東西,更不覺得會感受她所說的一切,但他還是下意識握住了塞進他手里的木牘,閉眼感受了一下。
他自小對讀書無感,但身份在那里,進軍營前他大多時間都被各個名師占用。
教字的老師也有,只是他那時心不在焉,也不知道那老夫子說的跟晚玉有什么差別。
但他能感覺到晚玉是有些水平,她說的東西都不是死記硬背下來在他面前表演,而是腹中有墨,所以信手拈來。
就如她所說,她是真喜歡這些東西,真能欣賞出個三四五出來,語調中的興奮與愉悅都掩飾不住。
“嗯。”
聽到晚玉催著他問他有沒有感覺到她說的古樸,尤鶴憬聲響不大地應了聲。
他隨隨便便的應聲明顯鼓勵了晚玉,她又興奮說了許久,瞅見時候不早,在意猶未盡地停下,“我先走了,上次就是回去太晚,所以家人不許我出門了三天。”
晚玉從迎枕上站起,收好了東西。
做好了一切,見尤鶴憬還在凳子上坐著“我要拉你起來了哦。”
一邊提醒,晚玉一邊扯著他的衣袖,讓他站起。
“做什么”
尤鶴憬不耐煩,他是眼睛看不見,又不是腿瘸了。
“你送送我嘛。”
晚玉先推開門,然后又返回來拉尤鶴憬的衣袖,“送到門口就好了,往常都是我送你,我想你送送我。”
“呵。”
說得像是他讓她送了一樣。
分明是她死皮賴臉,非要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被晚玉扯著袖子,以防衣服扯開,他不得不跟上了她的步子。
“你的家人在這”
尤鶴憬邊往前走,邊問起她剛剛說的話。
若她是他哥找來的,家人怎么會在這里,并且限制她的出門。
但若不是李伯為何對她客客氣氣,而且這地方哪家農家會供養一個姑娘懂得書畫技藝
“嗯,在呀。”
點了頭之后,晚玉笑嘻嘻地道,“等到你脾氣沒那么差了,我就讓你跟我的家人見見面。”
“沒興趣。”尤鶴憬輕哼,渾身都寫著他不會有脾氣好的那一天。
李伯在旁站著等著開大門,聽到晚玉的話,再瞅了她臉上無邪的笑容,不由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按著他打聽,晚玉父母雙亡,就個青梅竹馬的秀才表哥。
聽外面人的意思,兩人有婚約,等到秀才考完秋闈就會成婚。
若是這樣,她讓他家小少爺跟那個秀才見面
難不成她真把他家小少爺當做沒有男女之別的好友,不覺兩人的關系是不能叫外人發覺的廝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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